“姝姝……”
“不管是因為什么,臣女與殿下今生今世都沒有那個緣分,殿下是那天上云,臣女實在高攀不起?!?/p>
棠姝冷下臉來,打斷霍凌辰想說的話。
霍凌辰呆愣地看著眼前的棠姝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些什么。
棠姝的話說得明白,她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牽扯,更不會再原諒他。
霍凌辰只仿佛自己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,感覺全世界的蛇膽都在他的腹部翻騰著,他受不住,想把這些苦盡數(shù)吐出,卻只能生生地咽回肚子里,空留他滿口的苦澀。
他執(zhí)著佛珠的手死死攥緊,檀木佛珠在他手中發(fā)出一陣“咯吱”要碎裂的聲音。
霍凌辰微動了動唇,略帶著幾分自嘲,清淡柔和的聲音,帶著一絲無奈:“是本王唐突了,今后不會再惹姝姝不快,時候不早了,我們現(xiàn)去用膳?”
說著,霍凌辰便轉身欲往回走,腳下的步子有些錯亂,原本溫和的面龐此時渾渾噩噩。
“你也回來了吧?”
棠姝突然間開口,雖說是在問,但語氣卻格外堅定。
霍凌辰腳下一陣虛浮,身形也瞬間晃動了一下,臉色也極速變了顏色,他不敢轉身,停頓了良久,喉結才微微滾動起來:“姝姝在說什么?”語氣中帶著幾分心虛。
“和謝景之大婚之日,臣女仿佛做了一場夢,一場噩夢,殿下想不想知道我夢見了什么?”
棠姝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,神情中卻透著一絲絲淡漠,一瞬不瞬地看著霍凌辰的背影。
霍凌辰隱約有幾分不安,感覺自己的后背傳來幾分灼熱,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:“姝姝夢到了什么?”
“臣女夢到自己在與謝景之大婚之日被人算計捉奸在床,是殿下大發(fā)慈悲地娶了臣女為辰王妃。”
霍凌辰的呼吸一凝,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:“是嗎,那我們婚后幸福嗎?”
“幸福?”棠姝垂眸,低聲呢喃著。
“算是幸福的吧,殿下與臣女相敬如賓,臣女是殿下唯一的王妃,府中沒有側妃也沒有妾室,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那樣直到老去,對臣女來說,簡直做夢都要被笑醒?!?/p>
“如果真是這般,我愿意一直在姝姝的夢里?!?/p>
“哼……”棠姝冷笑一聲:“可惜臣女做的是一場噩夢,而且這場夢還是臣女親身經歷?!?/p>
棠姝又直直地盯著霍凌辰:“殿下,你也重生了吧?”
霍凌辰的身形又是一晃,心口驟然一跳,心臟像是被什么重重的錘擊了一下。
只聽見棠姝又繼續(xù)開口:“殿下出現(xiàn)在臣女與謝景之的喜房時,臣女并不覺得有什么,后面殿下幫臣女解圍,臣女只覺得可疑,直到我知道廖神醫(yī)與殿下的關系,心里便更加確定了。
我心里所有的懷疑,所有的不解,也都全部明朗。
所以殿下,你也重生了?!?/p>
最后的幾個字,棠姝咬得及中,而這話說完,棠姝臉上也籠罩著一層寒霜,眼中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