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地搶救?怎么搶?”劉副院長厲聲道,眼睛瞪得老大,“抗蛇毒血清沒有,特效藥沒有,你拿什么搶?用你的銀針扎?用你的草藥灌?凌風,我告訴你,這不是逞能的時候!這是劇毒蛇咬傷,死亡率極高!出了人命,你負得起這個責嗎?”
“我負!”凌風目光堅定,迎著劉副院長逼視的目光,沒有絲毫退縮,“我是醫生,不能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我面前!我在省城學習時,專門學過毒蛇咬傷的中西醫結合處理方法,有成功經驗!現在轉院就是等死,為什么不搏一把?請領導允許我一試!所有后果,我個人承擔!”
“我支持凌風!”蘇青也立刻站了出來,語氣堅決,“劉院長,凌風不是逞能!他確實處理過毒蛇咬傷,而且經驗豐富!現在轉院就是放棄治療,我們不能這么做!我愿意協助凌風搶救,出了問題,我和他一起承擔責任!”
李院長聞訊也趕來了,看著奄奄一息的病人和絕望的家屬,又看了看目光堅定的凌風和蘇青,沉吟片刻,一咬牙:“好!就按凌風說的辦!全力搶救!需要什么設備、藥材,院里全力支持!”
搶救立刻展開。凌風一邊快速下達指令,一邊仔細檢查病人的傷口和脈象:“蘇青,立刻建立兩條靜脈通道,一條快速補充生理鹽水,糾正脫水和休克;另一條用大劑量糖皮質激素沖擊治療,對抗中毒和感染引起的炎癥反應!密切監測血壓、心率、體溫,有任何變化立刻告訴我!”
“張醫生,麻煩你準備消毒用品、三棱針、拔罐器,還有止血帶!”凌風繼續吩咐,“周師傅,立刻按這個方子抓藥,急煎!”他飛快地寫下一個方子,遞給老周:水牛角濃縮粉30克(沖服)、生地20克、赤芍15克、丹皮15克、黃連10克、黃芩15克、金銀花30克、連翹20克、半枝蓮30克、白花蛇舌草30克、大黃10克(后下)、芒硝6克(沖服)、三七粉6克(沖服)、丹參15克。
這個方子極其猛烈,水牛角、生地、赤芍、丹皮涼血解毒,黃連、黃芩、金銀花、連翹、半枝蓮、白花蛇舌草清熱解毒,大黃、芒硝通腑泄熱,使邪毒從大便而出,三七粉、丹參活血化瘀,正是針對“火毒夾濕、內陷營血”的重癥而設。
“這個劑量……太大了!”老周看著方子,手都有些抖,“尤其是大黃、芒硝,瀉下太猛,病人這么虛,受得了嗎?還有水牛角濃縮粉,咱們庫存不多了!”
“毒邪太盛,不用猛藥不能控制!必須給邪氣以出路!”凌風語氣不容置疑,“水牛角濃縮粉先用庫存的,不夠我這里有靈泉培育的牛角藤,藥效相近,可以替代!周師傅,快!時間不等人!”
劉副院長在一旁看著,嘴角露出一絲冷笑,悄悄拉了老周一把:“老周,這藥劑量太大,萬一出了問題,你也脫不了干系!要不……先緩緩,等病人情況穩定點再抓?”
老周看了看劉副院長,又看了看急救室里奄奄一息的病人,想起凌風之前幫他治好腰腿痛的恩情,一咬牙:“劉院長,治病救人要緊!凌科長的醫術我信得過!”說完,轉身就往藥房跑。
急救室里,氣氛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。蘇青手腳麻利地建立了靜脈通道,調整著藥物劑量,眼睛緊緊盯著監護儀,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。凌風則在嚴格消毒后,用止血帶在病人小腿上方扎緊,然后拿起三棱針,在傷口周圍的小紅點上快速點刺,每一個點刺都精準無比,深度剛好刺破皮膚,擠出黑色的毒血。
“張醫生,幫忙拔罐!”凌風喊道。張醫生立刻將拔罐器扣在傷口上,輕輕抽氣,黑色的毒血混合著膿血被源源不斷地吸了出來,散發出刺鼻的惡臭。凌風一邊擠血,一邊用生理鹽水沖洗傷口,然后用艾條重灸傷口周圍的八風穴、八邪穴——這兩個穴位是治療四肢腫痛、蛇蟲咬傷的要穴,重灸能溫通經絡、化解瘀毒。
針灸的同時,凌風悄悄運轉導引術,一股精純的氣息從指尖度入穴位,加速經絡疏通,促進毒血排出。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臉色也漸漸蒼白——這種高強度的治療,對他的氣息消耗極大。
“血壓還是在下降!8050mmhg!心率130次分!”蘇青焦急地喊道。
“加大激素劑量!繼續補液!”凌風沉聲道,同時取出靈樞金針,快速針刺病人的百會、內關、足三里、涌泉等穴位,施展“回陽固脫”針法。金針刺入穴位,凌風催動導引術,溫熱的氣息順著金針進入病人體內,滋養衰敗的陽氣。
就在這時,病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,口吐白沫,血壓驟降至6040mmhg,心率失常,幾乎測不到脈搏!
“不好!邪毒攻心!”凌風心里一緊,立刻改變針法,用靈樞金針重刺人中、十宣穴,強刺激開竅醒神。同時,他讓蘇青給病人注射腎上腺素。
一次,兩次,三次……凌風的手指飛快地捻轉金針,氣息源源不斷地輸入病人體內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蘇青緊緊握著病人的手,大聲喊著:“堅持住!一定要堅持住!”
老周終于端著煎好的中藥湯跑了進來,藥香濃郁,熱氣騰騰。凌風接過藥碗,讓蘇青幫忙撬開病人的嘴,一點點將溫熱的藥液灌了下去。藥液剛灌完,病人突然劇烈腹瀉起來,排出大量黑臭的稀水,這是邪毒從腸道排出的跡象!
“有效果了!”蘇青驚喜地喊道。
病人的體溫開始緩慢下降,抽搐停止了,血壓也漸漸回升到7050mmhg。凌風松了口氣,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上,形成了一小片濕痕。他沒有停手,繼續調整針灸穴位,觀察病人的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