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耕時救急·收前籌業（第1頁）

太陽慢慢爬高，日頭開始毒起來，曬得人頭皮發麻。凌風剛把播種機的調試工作交給孫大壯，就聽見衛生室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還夾著孩子的哭鬧。他心里一緊，趕緊往回跑，剛到門口，就看見鐵柱媳婦抱著狗剩沖進來，頭發亂了，臉上全是汗。

“風哥！快看看狗剩！”鐵柱媳婦的聲音帶著哭腔，把狗剩往凌風面前遞，“早上還好好的，剛才在地里玩了會兒，身上就起紅疙瘩，癢得他直撓，都出血了！”

凌風趕緊把狗剩抱到椅子上，孩子哭得臉通紅，小胳膊上全是紅色的風團，有的地方被撓破了，滲著血珠。他先摸了摸狗剩的額頭，有點低燒，又翻開孩子的衣領，脖子后面也有疹子，再聞了聞孩子的衣服——是新做的粗布褂子，上面有淡淡的染料味。

“嫂子別急，”凌風一邊安撫鐵柱媳婦，一邊說，“這是風疹，估計是新衣服上的染料過敏了，再加上早上在地里沾了花粉，就發出來了。不算大病，止癢退燒就好。”

他轉身走到藥架前，取下一個青陶罐——這里面裝的“消風止癢散”，是前幾天特意用空間里的防風、蟬蛻磨的粉，比普通草藥藥效強一倍，又摻了點普通的地膚子粉，看著跟平常的藥沒兩樣。他舀了一小勺，用溫水化開，又從抽屜里拿出一顆曬干的山楂——是空間里種的，酸甜可口，專門哄怕吃藥的孩子。

“狗剩乖，先吃個山楂，再喝甜甜的藥，好不好？”凌風把山楂遞到狗剩嘴邊，孩子哭累了，聞到山楂的香味，張嘴咬了一口，不怎么鬧了。凌風趁機把藥汁喂進去，又拿了個小瓷罐，里面是用芝麻油調的藥膏，也是加了空間里的涼血草藥，抹在疹子上涼絲絲的。

剛抹完沒一會兒，狗剩的哭鬧就停了，靠在鐵柱媳婦懷里，眼睛慢慢閉上，呼吸也平穩了。鐵柱媳婦這才松了口氣，抹了把眼淚：“風哥，你這藥也太靈了！剛才我還想著要去公社衛生所，這一來一回，孩子得遭多少罪。”

“都是些普通草藥，不值錢。”凌風收拾著藥罐，說，“回去別讓狗剩穿那件新衣服了，洗干凈曬透了再穿。這兩天別讓他去地里，少吃魚蝦，明天要是還癢，再過來抹一次藥。”

鐵柱媳婦要給醫藥費，凌風死活不收，最后她拗不過，說晚上讓鐵柱給衛生室送一筐剛蒸好的紅薯，凌風這才應了。看著她們娘倆走了，凌風剛想喝口水，門又開了，老支書拄著拐杖走進來，臉色發白。

“風小子，我這腰……又疼得直不起來了。”老支書扶著墻，慢慢坐下，“早上在地里幫著撿石頭，彎腰多了，就動不了了。”

凌風趕緊扶著老支書躺下，卷起他的褲腿，膝蓋下面的靜脈曲張很明顯——老支書年輕時扛過槍，落下的老毛病，一到春耕勞累就犯。凌風從藥架下拿出一個酒壇，里面泡著當歸、川芎，還有空間里的續斷，這酒泡了快一個月，藥效正好。

他倒了點藥酒在手上，搓熱了，往老支書的腰上揉，手法輕重適中。老支書一開始還皺著眉，揉了一會兒，就舒展開了：“風小子，你這手藝，比公社衛生所的推拿師傅還好！”凌風一邊揉，一邊說：“我看了《赤腳醫生手冊》，又跟山里的老藥農學了點，您這是腰肌勞損，得好好歇著，別再累著了。”

揉完腰，凌風又拿了幾片曬干的艾草——是空間里的，比普通艾草厚，絨毛多，點燃后煙氣不嗆人，他用艾草給老支書熱敷腰部，老支書舒服得直嘆氣：“要是早有你這么個醫生，我這老腰也不用遭這么多年罪了。”

正說著，二丫挎著籃子跑進來，里面裝滿了薺菜：“風哥，張奶奶讓我給你送薺菜，說能包餃子吃！”凌風笑著接過，剛想讓二丫坐下喝口水，孫大壯又跑來了，滿頭大汗：“風哥，播種機的播種口堵了，咋弄都弄不好！”

凌風趕緊跟老支書道別，拿著工具往地里跑。到了西坡，播種機停在地里，幾個社員圍著，急得團團轉。凌風蹲下來，看了看播種口，里面堵了不少碎土和種子殼。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鉤子，是用空間里的細鐵絲做的，又韌又尖，伸進去輕輕一勾，碎土就出來了。

“以后每隔一小時，就把播種口清理一下，別讓碎土積在里面。”凌風教孫大壯怎么用鉤子，“還有，機器的齒輪要上點油，不然容易卡殼。”孫大壯學得認真，很快就把播種機修好了，機器“突突”地又轉了起來，社員們都歡呼起來。

太陽快落山的時候，凌風才回到衛生室，剛坐下，張嬸就來了，手里拎著一壇子芥菜，還有一小袋紅糖：“風哥，你給我孫子的枇杷膏管用，他下午就不咳嗽了。這芥菜你就著粥吃，紅糖給你泡水喝，補補身子。”

凌風收下了，又給張嬸拿了點曬干的艾草：“這艾草煮水給孩子泡腳，能預防感冒。”張嬸感激地走了，凌風看著滿屋子的藥材和社員們送的東西，心里暖暖的——他知道，這些不是東西，是社員們的信任，比任何獎狀都珍貴。

晚上，凌風關了衛生室的門，閃身進了空間。空間里的藥圃一片生機勃勃，人參又長了一片新葉，靈芝的菌蓋更厚了，薄荷和艾草綠油油的，散發著濃郁的香氣。他走到靈泉水邊，舀了點水，澆在剛移栽的地膚子上——明天要是再有人得皮膚病，就能用上了。

他看著空間里的藥材，又想起白天社員們忙碌的身影，心里清楚：這“赤腳醫生”的身份，這空間的資源，都不是用來自己享福的，是用來幫襯這村里人的。只要他踏實肯干，凌家坉的日子，一定會越來越好。

立夏的風帶著熱意吹過凌家坉，麥田里的麥子開始抽穗，遠遠望去，一片綠浪翻滾，讓人心里踏實。這天上午，王福滿拿著一張公社的通知，急匆匆地找到凌風，臉上又喜又憂。

“風小子，你看！公社讓搞多種經營，利用荒山坡地種經濟作物，夏收后還評比！”王福滿把通知遞過來，手指著上面的字，“這是好事，能給集體增加收入，可咱這山溝溝，除了種糧食，還能種啥？鄰村去年種果樹，遇上倒春寒，全凍壞了，賠了不少工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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