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,沒消息。
第二天傍晚,孫大壯憋著笑跑來,神秘兮兮地告訴凌風:“風哥,奇了!聽說趙干事昨天開會時就開始坐立不安,老用手撓后背,今天更是沒精打采,眼圈黢黑,見人就發脾氣,說身上癢,可衛生所的赤腳醫生看了,又說沒毛病,估計是火氣大。”
凌風點點頭,心里有數了。藥效發作了。
第三天、第四天,消息不斷傳來。趙干事的狀態越來越差,白天開會哈欠連天,脾氣暴躁,晚上據說癢得睡不著,在宿舍里折騰,同屋的人都有意見了。他開始疑神疑鬼,懷疑有人給他下了毒,但又查不出任何證據,去衛生院檢查也一切正常。公社里開始流傳趙干事“得了怪病”或者“撞了邪”的說法,原先巴結他的人也開始躲著他。
第七天,孫大壯興沖沖地跑來,帶來最新消息:“風哥,趙干事請假回縣里家里休息去了!說是病得不輕,要好好調養一陣子!哈哈,這下可清凈了!”
凌風聞言,嘴角微微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。七日之期已到,趙干事這七天“逍遙”日子算是熬過去了。經此一遭,他身心俱疲,顏面掃地,短時間內應該沒精力也沒臉面再來凌家坉指手畫腳了。
這次不動聲色的反擊,干凈利落,沒留下任何把柄,卻效果顯著。凌風心中并無多少快意,更多的是一種解決了麻煩后的冷靜。他深知,這只是暫時擊退了一只嗡嗡叫的蒼蠅,更大的風浪還在后面。他必須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平靜期,加速推進自己的“B計劃”。
他轉身走向后院那片被悉心照料的藥圃,看著在寒風中依然保持著綠意的植株,心中漸漸有了新的規劃。教訓趙干事,只是權宜之計。真正要在這個時代立足,靠的是實實在在的、別人無法輕易奪走的資本。而這片土地里孕育的生機,以及他腦中超越時代的知識,才是他最堅實的盾與劍。
趙干事“病休”回家的消息,像一陣穿堂風,悄悄吹遍了紅星公社。起初還有人私下議論,猜測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,或是真的走了背字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沒有掀起任何波瀾,也沒有調查組下來,這件事也就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談資。公社大院恢復了表面的平靜,只是角落里少了一個上躥下跳、指手畫腳的身影。
凌家坉更是顯得格外安寧。冬閑時節,地里沒什么活計,社員們大多窩在家里,收拾農具,準備年貨,或者聚在向陽背風的墻根下曬著太陽嘮嗑。凌風的日子過得越發規律而低調。每天上午,他雷打不動地去隊部轉一圈,看看青年小組的技術筆記,聽鐵柱匯報一下果園冬季清園、苗木防凍的進度,簡單指點幾句,絕不長篇大論。下午,他多半背著個舊簍子,拿著小鋤頭,往后山跑,美其名曰“查看山地墑情,為開春播種選點”。
只有極少數人知道,凌風往后山跑,真正的目的是他那個日益繁茂的“秘密藥圃”——不僅是外界在僻靜處開辟的那一小塊試驗地,更是那個神秘空間里規模漸成的藥材基地。
空間里,與外面的寒冬截然不同。黑土地散發著淡淡的暖意,之前種下的黃芪、黨參長勢驚人。尤其是那幾株用靈泉水精心滋養的黃芪,主根已粗如兒臂,表皮淡黃,斷面瑩白,藥香濃郁,品相遠超尋常野生藥材。黨參的藤蔓爬滿了搭好的竹架,葉片肥厚油綠。那幾窩“七日逍遙散”的原料植物,也被凌風小心地移栽到了更偏僻的角落,并做了標記,嚴加看管。
更讓他欣喜的是,周守義大爺上次偷偷塞給他的一小包“紫靈芝”菌種,在空間里模擬的朽木環境下,竟然真的長出了小小的、紫黑色的菌蓋!雖然還很小,但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突破!靈芝啊,這在任何時候都是堪比黃金的珍貴藥材!
凌風像呵護眼珠子一樣照料著這些寶貝。他不僅滿足于種植,開始嘗試更深層次的加工。他根據《南山采藥錄》和那本無名藥毒秘要殘卷里零星的記載,結合自己前世模糊的印象,在空間小屋里搗鼓起來。他將采收的黃芪切片、曬干,摸索著用文火慢焙,嘗試制作“炙黃芪”,以期增強其補氣功效。將黨參洗凈后按不同規格晾曬,分等收藏。他甚至嘗試將一些具有消炎止血作用的普通草藥,搗碎后與空間黑土混合,捏成小藥丸,晾干后備用,稱之為“金瘡土方”,雖簡陋,但或許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。
這些舉動,他做得極其隱秘。加工好的藥材,小部分品相最好的,用油紙包好,深藏在空間里;一部分則混入他從后山采集的、品相普通的藥材中,找機會交給周守義大爺鑒別,或留著以備不時之需。他從未想過現在就拿去賣錢,那太危險了。他的目的,是儲備,是積累,是在風雨飄搖的年代里,為自己和家人,也為凌家坉留下一點救急的“硬通貨”和維系人情的稀缺資源。
這天下午,凌風剛從后山回來,簍子里裝著些普通的柴胡和益母草,迎面就碰見了王福滿。王福滿把他拉到一邊,低聲說:“風小子,剛才李書記捎來口信,說縣里最近可能要有大動作,好像是上面下了新文件,要進一步‘清理階級隊伍’,讓咱們都小心點,特別是你,最近千萬別冒頭,老老實實待在家里搞生產就行。”
凌風心里一凜,知道更大的風暴真的要來了。他點點頭:“福滿叔,我明白。您放心,我知道輕重。”
王福滿嘆了口氣,拍拍他的肩膀:“你知道就好。趙干事這一病,算是給咱擋了陣風,但往后的日子,怕是不會太平了。你那些草藥什么的,也盡量別往外拿了,免得被人拿去做文章。”
“嗯,我曉得了。”凌風應道。他明白王福滿的擔心。事實上,他早已停止了公開的草藥推廣,就連之前貼在隊部的那個治療風寒的土方,他也借故說是“道聽途說,不一定準”,讓鐵柱悄悄撕掉了。他現在做的,完全是地下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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