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詳細布置了計劃:利用王老蔫這個“信使”,反向傳遞假情報,引誘真正的敵人上鉤。具體由凌風偽造一份新的“情報”,內容要半真半假,比如夸大糧倉的庫存,但透露一個“防守薄弱”的假時間窗口,然后通過嚴密監控趙老蔫,看他如何將情報送出去,順藤摸瓜,找到幕后主使。
“這個假情報,凌風同志,你來準備,要像真的一樣。內容要能打動敵人,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,愿意冒險。”張特派員看著凌風。
凌風感到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,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的責任感。“我盡力寫好?!?/p>
當晚,凌風回到小屋,關緊門窗,就著油燈,開始“創作”假情報。他回憶著之前發現的那份真情報的筆跡和語氣,盡量模仿那種歪歪扭扭、帶著錯別字的寫法。內容上,他寫道:糧倉新入庫一批救濟糧,庫存大增,但因民兵大部分被抽調去修水渠,夜間隔天只有一人看守,且子時后容易打瞌睡……他還畫了張更詳細的糧倉周邊草圖,故意標錯了一個暗哨的位置。
寫完,他仔細檢查了幾遍,覺得差不多了,才小心地收好。
第二天,按照計劃,凌風像往常一樣去后院自留地“勞作”,趁人不注意,將假情報埋在了原處,稍微做了點偽裝,但留了個不易察覺的記號。
接下來的兩天,凌家坉表面風平浪靜。暗地里,幾張無形的網已經撒開。孫大壯帶著人輪流監視王老蔫,張特派員帶來的便衣則在北山坳和村口要道設下了埋伏。
凌風則把更多精力放在了種地上。后山的菜地需要管理,更重要的是,他空間里的那些寶貝麥苗,長勢越來越好,分蘗多,穗頭也開始抽出來了。他每天都會抽空進去看看,用泉水小心澆灌,記錄生長情況。這些麥種,是他未來的希望。
他盤算著,等開春,怎么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,把這些優化過的種子一點點替換到生產隊的大田里去。這需要機會,也需要技巧。
第三天黃昏,凌風正在給后山的菠菜間苗,孫大壯氣喘吁吁地跑來,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,低聲道:“風小子!魚咬鉤了!”
凌風心里一跳,放下手里的活計:“王老蔫動了?”
“動了!今天下午,他鬼鬼祟祟溜到你后院附近轉悠了一圈,沒敢靠近,但肯定是在確認情況。剛才收工后,他沒直接回家,往北山坳方向去了!我們的人已經跟上了!”
凌風立刻跟著孫大壯,悄悄趕往預定的匯合地點。一場精心策劃的收網行動,即將開始。夜色,成了最好的掩護。凌風知道,真相或許就在今晚揭曉。
孫大壯那句“魚咬鉤了”,聲音不高,卻像一顆燒紅的煤球猛地掉進冰水里,瞬間在凌風心頭炸開一片滋啦作響的白霧。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扔下手里剛拔出來的、還帶著濕泥的菠菜苗,也顧不上拍打沾在膝蓋和褲腿上的泥土,貓著腰,跟著孫大壯就往村后頭那片亂石嶙峋、雜草叢生的山坡疾步潛行。兩人都刻意放輕了腳步,利用枯黃的蒿草和嶙峋的怪石作為掩護,身形敏捷得像兩只夜行的貍貓,生怕腳下踩斷一根枯枝,驚動了可能就在不遠處的目標。
預定的匯合點設在一處背風、隱蔽的山坳里,幾塊巨大的巖石天然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屏障。張特派員和另外兩名穿著便裝、但眼神銳利、行動干練的同志已經提前埋伏在此??吹搅栾L和孫大壯貓著腰溜進來,張特派員立刻打了個簡潔有力的手勢,示意他們蹲下,保持安靜。
“目標已經進入預定區域,就在前面那個廢棄多年的炭窯洞里。”一名負責前沿觀察的便衣同志壓低嗓音,語速極快地匯報,他的臉上涂著些許泥灰,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,“前后兩個出口都已經由我們的人秘密封鎖,形成合圍,確保目標無法逃脫?!?/p>
凌風順著便衣同志手指的方向,透過暮色漸濃的霧氣望過去,只見那個黑黢黢、如同怪獸張開的巨口般的舊炭窯洞口,在荒涼的山坡上顯得格外陰森。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來,既有即將揭開謎底、抓住潛伏敵人的緊張和興奮,也夾雜著一絲對未知結果的不安和擔憂。王老蔫……這個熟悉的、帶著幾分憊懶和狡黠的名字,此刻卻與“內鬼”二字緊緊聯系在一起。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向外界傳遞情報的人?他背后是否還隱藏著更狡猾、更危險的影子?這一切的答案,似乎都藏在那黑暗的洞口之后。
“按原定計劃行動?!睆執嘏蓡T的聲音低沉而穩定,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的老練和決斷力,“耐心等待,等目標與可能出現的同伙完成接頭,拿到‘情報’,人贓并獲的那一刻,再果斷收網。記住首要原則:盡量抓活的,以便深挖線索。”
山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北風掠過巖石縫隙發出的、如同嗚咽般的尖嘯聲,更添幾分肅殺之氣。凌風蹲在冰冷堅硬的巖石后面,感覺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,雙腿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開始發麻、刺痛。他的大腦卻異?;钴S,不受控制地想象著炭窯洞內的情景:王老蔫此刻是在焦躁不安地踱步?還是蹲在角落里,警惕地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?他是否已經察覺到了危險?
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,突然,從那個黑黢黢的炭窯洞深處,毫無征兆地傳來一聲短促而驚恐的低呼,緊接著是重物摔倒的悶響和一陣混亂的、夾雜著壓抑咒罵的掙扎聲!
“動手!”張特派員眼中精光一閃,當機立斷,發出了行動指令!
早已蓄勢待發的便衣同志們如同離弦之箭,從埋伏點猛地躥出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窯洞口!凌風和孫大壯也立刻從藏身處躍起,緊跟其后。沖進光線昏暗、彌漫著霉味和塵土氣息的窯洞,借著從洞口透進來的微弱天光,只見王老蔫被兩名身手矯健的便衣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面上,他面如死灰,渾身像打擺子一樣劇烈地顫抖著,嘴里發出不成調的、帶著哭腔的求饒聲:“饒命啊……政府饒命啊……我……我啥壞事也沒干啊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過來撿點柴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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