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玄武那如同實質(zhì)的逼問,空氣仿佛都凝固成了冰。
不遠(yuǎn)處的秦風(fēng),臉色煞白,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,與林躍拉開了一段他自認(rèn)為安全的距離。
那眼神,不再是鄙夷,而是面對某種不可理解的怪物時,所產(chǎn)生的最純粹的驚懼。
角落里,鐵心打磨匕首的動作徹底停下。
她將那柄寒光閃閃的軍刀收回鞘中,一雙銳利的眼睛,如同鷹隼,一瞬不瞬地鎖定著林躍的每一個微小動作,評估著這個被她徹底看走眼的新人。
林躍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這凝滯到極點的氣氛。
他抬起手,輕輕撣了撣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。
然后,他才抬起眼簾,平靜地迎上玄武那充滿震驚與忌憚的目光。
“能殺人的功法。”
他的聲音,沒有一絲波瀾,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。
這句話,像是一盆冰水,澆在了玄武幾近沸騰的情緒上。
玄武那魁梧的身軀,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。
他深深地,深深地看了林躍一眼,仿佛要將這個年輕人的靈魂看穿。
最終,他那緊繃的,如同巖石般的下顎線條,緩緩放松。
“走。”
一個字,從他喉嚨里沉悶地擠出。
任務(wù),高于一切。
小隊的氣氛,變得前所未有的詭異。
玄武走在最前,他那寬厚的背影,此刻卻多了一份無法言說的戒備。
鐵心走在中間,她與林躍之間,保持著一個微妙的,既能觀察又能隨時做出反應(yīng)的距離。
秦風(fēng)則像一只受驚的兔子,遠(yuǎn)遠(yuǎn)地吊在隊尾,甚至不敢與林躍的視線有任何接觸。
林躍依舊走在最后,神情自若,仿佛那個投下巨石,攪亂一池春水的人,根本不是他。
一行人穿過回廊,迅速逼近了莊園最中心的主樓。
主樓的書房內(nèi),一片狼藉。
名貴的紫檀木書桌被掀翻在地,古籍善本散落一地,顯然有人在這里進(jìn)行過一番匆忙的搜尋。
玄武沒有理會這些,他徑直走到一面掛著《猛虎下山圖》的墻壁前。
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在那幅畫的虎眼位置,按照某種特定的規(guī)律,用力按壓了幾下。
“軋軋——”
墻壁從中間裂開,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暗格。
暗格的中央,靜靜地躺著一塊木頭。
它通體漆黑如墨,表面光滑,沒有任何雕琢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