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臉色更難看了,原本只是聽說的,現在大太太如此說了,那這事也就有七八分準了。心里不由更惱思琪,當日她讓思琪說和吳家五爺和思蕓,思琪這樣那樣推托,根本就是不愿意使力。
要是吳家五爺去娶了公主郡主她自然沒話說,現在娶的也不過是霍家的庶出女兒。思蕓除了年齡比霍希真大了點,出身可比霍希真好多了,霍希真再是長女,她也是庶出。
陳太君看二太太臉色,不由的道:“霍大姑娘雖然是庶出,但從小養在郡主身邊,后來又是霍老太太教養,而且郡主進宮行走也經常帶著她,視若親生,自然不比一般庶出。”而且霍希真是鎮遠侯的親生女兒,思蕓雖然是嫡出,但只是國公的侄女,這中間差別大了。
二太太臉色仍然不太好看,但也不好再說什么。
陳太君又看向思宸道:“賀禮準備好了嗎?”
思宸低頭應道:“己經準備好了,是我親自做的手帕和香袋。”
陳太君點點頭,女孩之間這樣的禮物就挺好,以霍希真的生活環境,送貴貴重的她也不會放在眼里。又囑咐了幾句,就讓三太太帶著思慧和思宸回去了。
三房先退下了,二太太仍然拉著一張臉,陳太君心里嘆氣,對于這個兒媳婦她也是沒辦法。看著那邊聰明能干的一個人,有些事情就是想不透。思蕓和吳家五爺的婚事本就不是思琪能做主的,要是能成思琪肯定盡力,自己的妹妹嫁進來跟自己當妯娌沒什么不好的。辦不成那肯定是吳家不愿意,二太太因此怪思琪甚至于遷怒于大太太實在很不應該。
二太太也不想想,雖然說現在大家平起平坐都是妯娌,那是因為還沒分家,自己還活著。大太太不管怎么樣還要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就是有沖突了也得有大嫂的氣度讓著她。但要是自己去了分了家,二太太要是還這樣,大太太就未必有這樣的氣度了。
韓家的底子還有多少,陳太君雖然不是很清楚,但多少也是知道的。以大老爺和大太太的性格,三房是庶出就不說了,就是二房和四房是親兄弟,估計也是大方不了。二老爺官運一般,性格也不強硬,到分家產的時候,二太太就是鬧死都沒用。
分不了多少產業,憑著二老爺的俸銀,二房的日子想像現在這樣不太可能。以后仗著國公府的地方多著呢,現在二太太還跟大太太不對付,難道以后還指望著大太太主動跟她客氣不成。
“我也乏了,散了吧。”陳太君嘆氣說著。
二太太心情更煩燥,聽到陳太君說散了,帶上思蕓和二房媳婦也就退下了。大太太仍然一臉笑意,帶上馮氏正想走,陳太君就對馮氏道:“你先回去,讓你婆婆陪我說說話。”
陳太君發話,馮氏也不敢問,直接行禮退下,玉蝶隨即帶上屋里的丫頭也出去了。
大太太心里卻是有幾分明白陳太君留她是為了什么事,她心里是想分家了,現在韓家不比以前,進帳少人口多,一切還依著老規矩辦,負擔太重。韓家的國公府己經最后一代,她也得為以后的子孫考慮,要是現在都把老底子掏空了,以后爵位沒了要怎么辦。
心里明白大太太臉上仍然顯得不知何事,家里陳太君在,她就是再想分家也不好說的。三房就算了,二房那也是陳太君的親生兒子,怕是舍不得。
“你也坐下。”陳太君說著,從某方面說這個大媳婦比較靠譜,腦子夠用,行事圓滑,做為一個當家主母她是夠的。非得強求她把小叔子小嬸子當親弟親妹看是有點高要求,不過既然當了大嫂,那至少要夠厚道。
大太太依言坐下來,笑問:“老太太有什么事要問我?”
陳太君嘆氣道:“我不拐彎抹角了,我也知道現在家里人口多花銷也大,收的少出的多,想像以前那樣體面生活不易。哪里該儉省的只管儉省,情愿里子虧點也不要失了我們這樣人家的體面。”
大太太心里多少有幾分郁悶,臉上卻只能恭敬的道:“老太太說的是。”陳太君把話說成這樣,別說分家,就是檢省過份了都不行。
“我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,我也知道這么一個大家族不容易,但你看看二房里三丫頭沒嫁出去,小五的親事還沒訂下來,七丫頭最多兩年也要議親。三房里就更不用說了,原本就是庶出,小四的婚事才訂下來,五丫頭和六丫頭今年也十三了,眼看著要訂親。八丫頭還小,可以先不想,但眼前這些總是顧的。小輩們的婚事是大事,他們要是嫁娶的好了,對于韓家總是好事。”陳太君意味深長的說著。
分家是早晚的事,要是大房執意想分她也贊同,但是現在不行。頂著國公府的名頭,不管是嫁女兒還是兒子娶媳婦,說起來總是高門大戶。要是現在分了家,身份上就馬上矮了一截。小輩們的婚事完了,大太太那時候要是暗示的想分家,陳太君肯定沒意見。也就是兩三年的功夫,就是再不如以前也不至于這一兩年支撐不起。
大太太知道分家的事暫時是沒戲,雖然有些失望,但也不好說什么,只能道:“一切都聽老太太的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