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三年多的痕跡并不是毫無蹤跡可尋,離婚的那段時間,我的身體就不太舒服。
離婚后,我經歷了很長時間的失眠、無食欲和嘔吐的癥狀。
癥狀持續半月有余之后,我去了一次醫院。
拿著化驗單,我在醫院樓下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一整個下午,這可真是夠狗血的。
我是拿外賣的時候看見宋熠的,他倚在車門上,正抽著煙,腳下丟著三四根煙頭。
我恍然,我去的醫院是宋家投資的,所以宋熠這么快知道消息也很正常。
我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,宋熠抬頭看了我一眼,然后極快地掐滅煙頭,抬手揮了揮空中的煙味。
然后看著我,沉默地對峙。
過了很久,我聽見他說:“這個孩子,你打算怎么辦?”
他站在我面前,語氣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:“你不會想留下這個孩子吧?”
我不知道要以何種情緒和表情,來面對問出這句話的宋熠。
我盡量冷靜地反問:“我們已經離婚了吧?這是我的事,宋先生。”
宋熠垂眸看著我,路邊的燈光投射過來,碎在他的眼睛里。
濃墨重彩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正在翻涌,可惜被他壓下去了。
他說:“你知道的安沁,這孩子……我們兩家要是知道這孩子的存在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我瞬間秒懂,他們要是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,我和宋熠會被押著去民政局復婚。
尤其是他那個悲情遠走的初戀,連帶那個孩子,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跨進宋家的門。
所以他在聽見消息的時候,立馬驅車趕過來。
離婚時一句廢話都沒有的我,被圈里人笑話都還能微笑的我,見到宋熠還能維持體面、和和氣氣的我。
終于抬手,那個重重的巴掌時隔數月,終于扇在了宋熠的臉上。
他沉默地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