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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傾城順著小寶的手指,看看算盤,看看稻谷堆,又看看賬簿上那刺眼的“三百斤”和“四十斤損耗”,以及旁邊劉大用歪歪扭扭的字跡算出的“三百減四十得二百六,二百六乘單價”的算式。他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憨傻迷茫的眼睛里,極其罕見地掠過一絲清明銳利的光芒,快得如同錯覺。隨即,他又恢復了那副憨厚模樣,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腦門:“哎呀!俺兒說得對!爸爸算錯了!九是比十少一個!”他像是找到了新玩具,笨拙卻異常迅速地將算盤上的珠子撥正,按照小寶“指出”的位置重新擺放。
葉夢情和王勝男早已被這邊的動靜吸引。當小寶指著賬簿說出“九比十少一個”時,葉夢情心中猛地一跳!她立刻拿起賬簿,翻到小寶指的那一頁——李管事記錄的三百斤收購,四十斤損耗,凈重二百六十斤。劉大計算應付靈石:二百六十斤*單價(一枚下品靈石斤)=二百六十枚下品靈石。
“小寶,你剛才說…少一個?”葉夢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,她走到小寶身邊蹲下,指著賬簿上“二百六十”那個數字,“是不是覺得這個數字…不太對?”
小寶看看媽媽,又看看賬簿,小腦袋點了點,指著那“四十斤損耗”:“這個好多呀!比我的小堆堆還多!”他指的是自己之前分出的、代表“損耗”的那一小堆稻谷。在孩子的直觀感受里,四十斤這個數字代表的“量”,遠遠超出了他認知中“損耗”該有的比例。
王勝男也走了過來,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尺子,瞬間掃過賬簿上李管事記錄的每一個筆畫。她的聲音清冷而篤定:“嫂子,小寶的感覺沒錯。李管事的筆跡,在‘三百’和‘四十’這兩個數字上,墨跡最濃,下筆最重。尤其是‘三百’的‘三’字,起筆處有一個極其細微的、不自然的頓挫,像是…在‘二’字上硬生生改成了‘三’!”
葉夢情豁然起身,眼中寒光乍現!她立刻翻看前面趙管事和孫管事的記錄。果然!趙管事記錄的“二百三十斤”,那個“二”字寫得有些局促;孫管事的“一百五十斤”,“一”字起筆也有一個類似的重墨點!
“好一個錢家!”葉夢情的聲音冰冷如刀,“玩這種篡改原始數量、夸大損耗、甚至虛報單價的下作手段!”她瞬間明白了對方的伎倆:在原始收購數量上做手腳(如將二百斤改成三百斤),再通過高比例的“損耗”將虛增的部分“合理”扣除,或者在不同管事輪換時,用看似微小的單價浮動累積差額!這樣,既在明面上壓低了總價,又通過虛報數量和損耗,從賬面上進一步克扣實際應付給他們的靈石!雙重剝削!
“小姐姐,”林傾城抱著那個被小寶“糾正”過的算盤,湊了過來,臉上依舊是那副“俺不太明白但俺很生氣”的憨直表情,“是不是錢家那幫龜孫兒又在賬上耍花活了?欺負俺們老實人不會算賬?”
葉夢情看著丈夫“懵懂”的表情和懷中那面被小寶無意間“撥亂反正”的算盤,再看看地上那幾堆被小寶用來比劃“多少”的稻谷,一股暖流夾雜著怒意涌上心頭。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騰的情緒,對林傾城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:“沒事兒,當家的。有小寶在,他們這點鬼把戲,藏不住。”
她轉向王勝男,語氣斬釘截鐵:“勝男,立刻叫劉大回來!賬本先別管了!讓他把每次錢家來人驗糧、過秤、記賬時,在場的所有村民名單,以及他們記得的細節,無論多小,都給我問清楚!特別是李管事記‘三百斤’那天,是誰幫著抬的秤,誰在旁邊看著!”
“是,嫂子!”王勝男應聲,身影一閃便出了倉庫,行動如風。
倉庫里,小寶似乎并不太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他見大人們好像很忙,又蹲回去繼續擺弄他的“谷倉”了。林傾城也重新盤腿坐下,這次他不再胡亂撥拉算盤,而是笨拙地、一個珠子一個珠子地慢慢撥動,嘴里念念有詞:“一…二…三…”仿佛在認真學習,只是眼角的余光,始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和驕傲,落在那個小小的、專注的身影上。
葉夢情拿起那本賬簿,指尖拂過被小寶無意中點破的虛假數字。冰冷的鐵稻在她指間散發著金屬的質感。錢家以為他們“無靈力”就好欺負,以為賬本上的數字游戲就能瞞天過海?他們做夢也想不到,撕破這層層偽裝的,不是精明的算計,而是一個五歲孩童最純粹、最直觀的“多少”直覺,和他那位“傻爹”手中一面看似無意的老舊算盤。
算術的天才,往往誕生于最樸素的真實之中。錢家的假賬,在葉小寶那雙清澈見底、只認“多少”的眼睛面前,漏洞百出,無所遁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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