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這份輕快并未持續(xù)太久。當她們驅車回到葉家村,遠遠就看到祖屋門口停著三輛錚亮得刺眼的黑色奔馳S級轎車,與旁邊沾著泥點的白色冷藏車形成鮮明對比。車旁站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、表情冷硬的保鏢。空氣仿佛都凝滯了,連平時最愛看熱鬧的村民都只敢遠遠躲著張望。
葉夢情的心猛地一沉。該來的,還是來了。
王勝男眼神瞬間銳利如鷹,不動聲色地將車停在冷藏車后面,擋住了奔馳車可能的去路。她率先下車,像一堵墻般護在剛下車的葉夢情身前。
祖屋院門開著,里面?zhèn)鱽硪粋€尖利刻薄的女聲,帶著毫不掩飾的優(yōu)越感:“…就這破屋子?也值當爭?爸真是老糊涂了!葉夢情是吧?趕緊把這放棄繼承權的字簽了,這破屋子還有后面那幾棵歪脖子樹,算我們葉家施舍給你的!喏,這戒指算額外補償,夠你這種鄉(xiāng)下人吃幾年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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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院子里,一個穿著昂貴香奈兒套裝、妝容精致卻難掩刻薄相的中年女人(葉正芬),正將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金戒指隨手扔在院子里的石磨盤上,發(fā)出“當啷”一聲響。她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、面帶虛偽笑容的中年男人(葉正習),眼神卻像毒蛇一樣在院子里掃視,尤其在看到那幾棵掛滿果實的桃樹時,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。幾個保鏢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身后,形成壓迫之勢。
林傾城抱著小寶和小鳳,被堵在堂屋門口,臉上帶著懵懂的警惕,將兩個孩子緊緊護在身后。小寶和小鳳似乎感受到氣氛不對,小嘴癟著,卻沒哭,只是緊緊抓著爸爸的衣服。
“誰允許你們進來的?!”葉夢情壓下心頭的憤怒和一絲慌亂,快步走進院子,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(fā)顫,但背脊挺得筆直,“這是我家!請你們出去!”
葉正芬像是聽到什么笑話,夸張地嗤笑一聲:“你家?這祖屋是葉家的產業(yè)!你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,也配說‘你家’?爸心軟,念著點舊情,我們可沒那么好說話!趕緊簽字拿東西走人,別給臉不要臉!”她指著石磨盤上的金戒指,仿佛那是天大的恩賜。
葉正習假意拉了拉妹妹,臉上堆起虛偽的笑:“夢情侄女是吧?別激動。我是你二叔葉正習,這是你大姑葉正芬。京都葉家,聽說過吧?這祖屋呢,確實牽扯到一些家族產業(yè)歸屬的問題。我們這次來,也是想和平解決。只要你簽了這份放棄聲明,這戒指是姑姑的一點心意,另外,我們還可以額外補償你…嗯,二十萬現(xiàn)金,足夠你在城里買個小房子了。”他示意了一下,一個保鏢立刻打開手中的皮箱,露出里面碼放整齊的鈔票。
二十萬現(xiàn)金!金戒指!對普通村民來說,這無疑是天文數(shù)字般的誘惑。遠遠圍觀的村民發(fā)出一陣壓抑的驚呼。
葉夢情看著那刺眼的鈔票和金戒指,又看看被堵在屋門口、護著孩子一臉警惕茫然的林傾城,一股熱血直沖頭頂。他們憑什么?憑什么這樣高高在上地侮辱她,侮辱她的家,侮辱她的丈夫和孩子?憑什么用錢來踐踏她視為珍寶的一切?
“拿著你們的臭錢和戒指,滾出我家!”葉夢情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,帶著破音的顫抖,卻異常清晰堅定,“這房子,這果園,是我奶奶,爸媽留給我的!跟京都葉家沒有半毛錢關系!我死也不會簽!”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葉正芬柳眉倒豎,尖聲道,“給臉不要臉的東西!給我把她拉開,讓她按手印!”她對著保鏢下令。
兩個保鏢立刻上前,氣勢洶洶地抓向葉夢情。
“我看誰敢動!”王勝男一聲厲喝,如同平地驚雷。她身形一晃,瞬間擋在葉夢情面前,一股無形的煞氣彌漫開來。那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被她目光一掃,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,伸出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!這個女人的眼神,太可怕了!像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!
葉正習臉色一沉,他沒想到這個跟在葉夢情身邊、看起來像保鏢的女人氣勢如此驚人。他眼中陰鷙之色一閃,正要讓所有保鏢一起上。
就在這時,一直護著孩子、看似被嚇傻的林傾城,忽然動了!
“壞人!欺負小姐姐!”他嘴里發(fā)出含糊的怒吼,像是被激怒的野獸。他本能地想把孩子放到安全的地方,情急之下,隨手抓起石磨盤上那個被葉正芬扔下的、沉甸甸的金戒指,看也不看,用盡全力朝著離葉夢情最近的那個保鏢狠狠砸了過去!
他的動作毫無章法,甚至有些笨拙,但那份護妻心切的蠻力卻大得驚人!而且角度極其刁鉆!
只見那枚金戒指化作一道刺目的金光,帶著破空之聲,精準無比地射向保鏢抓向葉夢情的那只手!
“啊!”保鏢猝不及防,只覺手腕一陣劇痛,像是被鐵彈擊中,整條手臂瞬間酸麻無力,慘叫一聲縮了回去。
更巧的是,那金戒指在擊中保鏢手腕后,去勢不減,竟“叮”的一聲,不偏不倚,狠狠撞在葉正芬那輛嶄新奔馳S級的后視鏡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