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書凝閉著眼睛,躺在那里,無聲地流著眼淚。
在場的人,無不心生憐憫同情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落在了袁太醫的身上。
他們大氣不敢喘,靜靜地等著袁太醫的診脈結果。
大概過了半刻鐘,袁太醫結束了診脈。
裴淮之急忙問:“如何?還有救嗎?”
袁太醫目光晦暗,欲言又止。
裴淮之明白了他的意思,當即便起身,帶著袁太醫走到了偏室。
老夫人也跟了來。
她憂心忡忡地看著袁太醫:“袁太醫,凝兒的手,難道真的要廢了?”
袁太醫斟酌半晌,“周姑娘的手,我可以暫且嘗試一下,看看能不能保住。但現在最棘手的是,周姑娘她懷孕了……月份還淺,不足三十日……許多藥,我都不太敢用。”
用藥太猛了,會影響到胎兒的生長發育。
若是用藥輕了,就無法治愈雙手。
這是一個無法兩全的事情!
老夫人驚呆了,難以置信地看著袁太醫。
“你說什么?懷孕?不足三十日?”
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袁太醫,你別和我開玩笑,她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,她怎么可能會有孕?”
袁太醫也覺得此事,難以啟齒。
未婚先孕,這確實挺荒謬的。
他抱拳,朝著老夫人躬身:“老夫人,我沒必要說謊,我確實診到了喜脈。”
老夫人眼底滿是驚愕,她僵硬的脖頸扭頭看向裴淮之。
卻見裴淮之神色有異,眼底滿是惶然,老夫人的心猛然一墜,她一把抓住裴淮之的手腕:“淮之,你…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裴淮之的唇色都變得慘白,他自然想起了前些日子,發生的一些事情。
他以為,那一晚醉酒,他從月影軒醒來,與凝兒沒有發生任何事情。
凝兒是否認了,可是被褥上的血,晃上他的眼睛……他怔然地抬頭看向老夫人。
他唇角蠕動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