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然,她從白家出去,又被破了身子的,估計只能賣給別人當丫鬟,或者嫁給鰥夫了。
秋月在心里想了很多,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,就見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。
陳婉穗拿著油燈走出來,沈君怡看了她一眼,說:“大半夜的,你嚷嚷什么?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。”
秋月看到沈君怡冷漠的臉,這才擦了擦眼淚,低聲說:“夫人,老爺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就犯病了,躺在床上不會動,跟從水里撈出來似的,對了,他還喘不上氣,總感覺要窒息了……”
沈君怡聽著她說的癥狀,心里明白著呢。
她每次下的藥量,其實都不高,所以才要分好幾天來下。
但凡白文康能夠禁欲一些,這幾天不要胡鬧得太厲害,都不至于發病這么急,還這么嚴重。
沈君怡看著秋月哭哭啼啼的模樣,冷聲說:“行了,先過去看看。”
秋月于是就跟在沈君怡的身后,她也是直到這個時候,才認真的對待沈君怡。
沈君怡的鎮定和冷漠讓她意外,與此同時,她也發現了,老爺的這個原配夫人,可不像老爺口中說的那樣粗鄙無腦。
沈君怡身后跟著陳婉穗和秋月,三人一起來到了白文康的屋子里。
白文康全身上下都是赤裸著的,沒有穿衣服。
沈君怡一進門就看到了,于是立刻轉身,把陳婉穗推到一旁,并接過了她手里的油燈,說:“穗娘,你先回屋去,我和秋月進去看看就行了。”
陳婉穗也知道,自己作為兒媳婦,確實不適合進入公爹的房間。
于是便點點頭,轉身回屋去了。
沈君怡拿著油燈進屋,對秋月說:“夜風涼,你把門關上。”
秋月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去關門。
沈君怡把油燈放到桌上,然后走到白文康跟前,看著趴在地上的,狼狽至極的白文康,她面無表情地用腳踢了他一下,說:“還醒著嗎?還能動嗎?”
白文康趴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秋月又哭哭啼啼的說:“夫人,老爺他該不會,該不會……”
沈君怡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,罵道:“別哭了,一整晚哭哭啼啼的,有完沒完?趕緊過來,把他抬到床上去。”
秋月被沈君怡這樣一罵,當即就不敢哭了,她趕緊走過去,兩人趕緊把白文康抬著放到床上。
好在白文康這個人瘦削,抬起來不太重。
隨后,沈君怡就把小藥箱打開,然后吩咐秋月說:“去煮點熱水,給他擦擦臉和身子。”
秋月于是就趕緊出門,抹黑來到灶房,開始生火熱水。
水缸里沒有水了,秋月不情不愿地去后院打水,心里還在抱怨陳婉穗,竟然把水缸里的水都用完了。
關鍵是用完了也不知道補,這大半夜的,不是折騰人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