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個牢房里關(guān)著的那個,已經(jīng)被關(guān)了幾年了,都沒有被放出去。
很多時候,他都以為自己也要像那個人一樣,在大牢里被關(guān)上幾年了。
這一天夜里,有個獄卒突然走進了牢房,喊他的名字:“白宜明!”
白宜明頂著亂糟糟的頭發(fā),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:“我在這兒。”
那個獄卒聽到他的聲音,就走過來,隔著鐵欄上下打量他幾眼,問他:“你就是白宜明?”
白宜明激動地點頭:“是,是我,是不是我家里人來救我了?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?”
那個獄卒從懷里,拿出來一張欠條,又拿了筆過來,對他說:“贖金五百兩,你們家里拿不出銀子,不過,看著你娘的份上,我們可以先放你出去,不過,你得簽個欠條,等以后有錢了再補上。”
白宜明聽到這里,有些驚訝:“我娘?看在我娘的份上?”
白宜明有些茫然,他還以為是他的秀才父親來救了他呢。
結(jié)果,是他娘?
他娘一個什么也不懂的粗鄙潑婦,她有什么面子啊?
竟然能從大牢里把他撈出去?
白宜明嘴唇干裂,因為干渴,喉嚨就跟要冒煙了一樣,他急切地說:“官爺,我娘她,她是拖了誰的關(guān)系啊?你能不能給我說說?”
那獄卒有些不耐煩了,但因為背后的人實在有些權(quán)勢,他還是忍著不耐,對白宜明多說了幾句:“哎呀,小哥,這些你就別問了,我一個小小的獄卒,我知道的也不多啊,我只知道,”
他伸手指了指天上,壓低聲音說:“上面有人啊,點名道姓的說要放了你,因為你娘和上面的那個人有點關(guān)系,但至于那上面的人是誰,我也不清楚啊。”
說著,那獄卒又頓了一下,壓低聲音說:“咱們這兒最大的官老爺,就是咱們的縣令大人了,你想想,如果沒有大人首肯,咱們哪能從大牢里放人呢?你說對不對?”
獄卒就差明說,白宜明的母親走的是縣令大人的關(guān)系了。
白宜明自然也聽懂了。
所以,此時此刻,他的神情是非常震驚的。
要知道,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,縣令大人可是很了不起的大官了,想要和縣令大人搭上關(guān)系,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呢。
要不然,那陳雯淑為什么只勾搭上了一個小小捕快,就說悔婚就悔婚,甚至給人當(dāng)外室都愿意呢?
就是因為,小小的捕快對他們來說,也是‘官老爺’呢。
穿著衙門的衣服,在街上巡邏的時候,也是小有權(quán)勢的。
或許是白文康從小教導(dǎo)的緣故,所以,白宜明一直都很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母親的。
他的母親沒讀過多少書,她還是個十里八鄉(xiāng)都聞名的潑婦,動不動就和街坊鄰里吵架。
兇悍又潑辣。
但是誰能想到,她竟然和縣令大人有關(guān)系?
白宜明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這,這不是真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