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文康被說中心事,氣得不行,他說:“爹,娘,你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,你們快出去吧,我要睡了。”
白景明卻不準備讓白文康睡覺,他還在那說:“爹,祖父和祖母好不容易來一趟,你就讓我和他們好好嘮嘮吧?!?/p>
白景明搬了把凳子過來,還殷勤地給白老頭、白老太太一人端了一杯茶水過來:“祖父,祖母,事情還沒說完呢,還有更過分的呢!你們知道我娘為什么會把他趕去睡柴房嗎?”
剛才聽到白文康被趕出來睡柴房,老兩口那個氣啊,恨不得當場把沈君怡找出來罵一頓。
但是現在,聽著白景明這樣說,白老頭就問了:“為啥?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白文康還在罵白景明呢,讓他住口,別再多說了。
而老大白宜明呢,覺得這些事情跟自己無關,說了也就說了,他也就懶得管了。
于是,白景明就開始嘚啵嘚啵地說起來了:“祖父祖母,我就問問你,我爹在私塾當教書先生,每個月都有一兩銀子,外加三石大米的也月俸,他給你們送回去過沒有?”
白老頭瞪眼了:“沒有!”
白老太太連忙說:“哎呀,你們也不容易,父子三個都要讀書考試呢,我們用不著你們送米,我們自己有糧食吃。”
白景明“啪”的一拍大腿,站起身來大聲說:“我爹他這么多年了,錢沒拿回家一分,更沒往家里拿過一粒米,他騙我娘說,他把這些東西都送回鄉下,孝順祖父祖母你們了。”
白老頭眼睛一瞪,盯著躺在床上的白文康,氣得伸手指著他。
白老太太就有些不明白啊,她疑惑地說:“沒有啊,我沒收到???老頭子,你收到了?你背著我享福去了?”
白老頭:“……”
白老頭氣道:“享福什么享福?你都沒見著,我還能見著?”
白文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裝死。
他現在最怕被人知道自己接濟過趙秀貞好幾年的事。
他現在也知道丟人了。
白景明大聲說:“祖父祖母,爹從去私塾教書開始,一直到現在,這么多年了,他的每個月都準時往孫老二家送三石大米,再給他的表妹送半貫銀子!他為什么會被打,就是因為他這個月沒往孫家送糧食,孫家的人惱羞成怒,在他回家的路上,把他攔住揍了一頓!”
白景明把這些話都說完了,心里可暢快了,他說:“所以說,我爹被打,純粹是他活該!那趙秀貞在這里白吃白喝半個多月,連留下來照顧我爹一天都不肯,昨天就急急忙忙地開始收拾東西,把家里值錢的東西收刮一空,逃跑了!”
白老太太和白老頭對視一眼,兩人都神情嚴肅起來。
白老太太心里很氣,她罵道:“這個該死的趙秀貞啊,都二十年過去了,怎么還纏著我兒子不放??!她怎么就那么賤!”
白老太太罵著,又要說沈君怡了:“沈氏也太窩囊,都多少年了,她竟然都沒發現!而且趙秀貞都住到家里來了,她竟然也不管?真是窩囊廢?!?/p>
白老頭則走到床邊,目光沉沉地盯著白文康,問他:“老大,小景說的都是真的?確實有這回事?”
白文康躁得滿臉通紅,他梗著脖子喊道:“爹,我都說了,這是我的事,你們別管了!”
白文康一開始跟母親告狀的時候,可沒說這是他的事,讓父母別管的話。
現在事關趙秀貞,他就這幅模樣。
讓老頭老太太心里很不舒服。
白老太太站起身來,冷笑了一聲,對白景明說:“小景,帶我去孫家,我得把我兒子這些年送過去的錢,全都給要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