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幾乎同時出劍,鐵劍相擊的脆響在擂臺上炸開。
周岳的劍招帶著天陽宗煉體的剛猛,橫劈直刺間虎虎生風,李渺則以巧勁拆解。
劍刃擦著對方鐵劍斜挑,兩人劍影交錯,在青石臺上斗了二十余合,竟是難分高下。
臺下觀賽者皆頷首,暗道二人靈力匹配,單論劍術確實勢均力敵。
周岳越打心越沉,他本以為憑煉體修為能壓制李渺。
可對方劍招看似平淡,卻總能精準卡著他的招式破綻。
每一次劍刃碰撞,他的虎口都被震得發(fā)麻,靈力運轉(zhuǎn)又被禁制,純靠肉身竟?jié)u漸落了下風。
又接下李渺一記旋身劈砍,周岳踉蹌后退兩步,余光瞥見臺下天陽宗長老沉下的臉,心頭陡然升起歹念。
他佯裝發(fā)力猛刺李渺心口,鐵劍卻在中途驟然變向,借著前沖的勢頭。
左手飛快探向腰帶夾層,指尖摳出一小包毒粉,趁兩人錯身的瞬間,猛地往李渺面前揚去。
淡青色的粉末裹著風勢散開,帶著甜膩的異香,周岳眼中閃過一絲狠戾,料定李渺避無可避。
李渺早從他招式的虛浮中察覺不對,見毒粉揚起,立刻旋身側(cè)翻,鐵劍同時橫掃。
劍風將大半毒粉扇向擂臺外,余燼落在青石臺上,瞬間腐蝕出數(shù)個小黑點。
她穩(wěn)穩(wěn)落地,鐵劍直指周岳,眸色冷冽。
“耍這些下三濫手段,不嫌丟天陽宗的臉?”
周岳見毒粉被識破,臉色霎時煞白,卻突然腿一軟跌坐在擂臺上,捂著被李渺劍風掃到的胳膊,眼眶竟紅了起來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耍手段啊!這粉只是我宗門煉的清心散,我剛才打急了,想著聞點能穩(wěn)心神,哪知道會被誤會成毒粉……”
他話音帶著哭腔,手指顫巍巍指向地上的粉末,又抬頭看向臺下裁判席,聲音哽咽。
“天青宗這位師姐劍招太狠,我一時慌了神才弄撒了藥粉,真不是故意要暗算的,求各位長老明鑒啊!”
話音剛落,天青宗掌門蘇傲便拂袖起身,玄色衣擺掃過石椅,聲音冷冽如冰。
“周弟子,天陽宗的清心散我也曾見過,是淺白色細粉,且氣味清苦,何時成了泛著烏光、聞之甜膩還能腐蝕青石的東西?”
他指尖輕抬,一縷靈力卷過臺上的毒粉,懸在半空凝成一團。
“這毒粉里摻了三絕草和墨鱗花的汁液,觸膚即麻,入鼻則昏,天陽宗主修丹道,怎會連丹草藥性都分不清楚?”
臺下頓時一片嘩然,天陽宗的長老們面色鐵青,卻無從辯駁——凌虛子所言字字屬實,周岳的謊言不攻自破。
周岳見瞞不住,哭聲戛然而止,癱在擂臺上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