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……如此!
什么冥界使者的“時空矯正者”計劃,什么拯救將傾皇朝、賺取氣運輪回……從頭到尾,都是一個彌天大謊!一個由高居“上界”、早已超脫凡俗想象、被尊為“圣人”、“仙王”的古老存在們,聯手布下的、籠罩無數星域、以兆億萬人族為棋子和薪柴的驚天棋局!
他們的目的,根本不是什么維護時空,而是為了他們自身突破“仙王圓滿”、窺伺“仙尊”之境,需要海量的、純粹的人道氣運!而上界格局固化,他們難以獲取,于是便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曾經的“祖地”地球,以及下界這廣袤卻“落后”的星域。
他們重啟“封神”舊策,但此次規模遠超商周之戰。他們聯合冥界(提供“變數”靈魂與輪回渠道)、上界天庭(提供正統名分),選定數個乃至數十個下界星域作為“棋盤”和“戰場”,扶持或誘導人族勢力崛起、征伐、統一,在這個過程中,無數人族英杰隕落,億萬生靈涂炭,所產生的磅礴戰爭氣運、信仰氣運、文明氣運……都被這無形的、覆蓋星域的大陣攫取,源源不斷地輸送給上界那幾位對弈的“棋手”——那些所謂的圣人、仙王!
而自己,劉基,從穿越那一刻起,不,或許從更早,從被那算命老頭(很可能是冥界或某方勢力的接引者)贈予“皇運”木牌開始,就已經是這盤棋中,被選定的、比較重要的那顆“棋子”,或者說“變數”。冥使賦予的“李元霸神力”,穿越三國的“機緣”,昆侖墟的“玉虛傳承”,乃至與奧林匹斯遺民的“結盟”……一切看似機緣巧合的奇遇、掙扎求存的奮斗、嘔心瀝血的經營,很可能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“棋手”預料之中,甚至是被他們以無形之手推動、引導的結果!目的,就是讓他這個“變數”更快地攪動風云,聚攏更龐大、更精純的人族氣運,供他們汲取!
人族為薪……燃其氣運,供吾等破境……
好一個“人族為薪”!好一個“圣人棋局”!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劉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,笑聲初始極輕,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與瘋狂,在空曠死寂的玄冥宮中回蕩,“好算計……真是好算計啊……原始、通天、女媧……還有西方那兩位,不,或許更多……諸位‘圣人’、‘仙王’,你們……真是看得起朕,看得起我人族啊!”
他猛地抬頭,眼中再無半分迷茫與僥幸,只剩下冰封的怒火與決絕的清明。那目光,仿佛能穿透這玄冥宮的壁壘,穿透無盡虛空,直視那高踞上界、漠然俯瞰眾生的執棋者們。
“陛下……”諸葛亮艱難開口,聲音沙啞,“若此圖、此景為真……那我等……我等至今一切努力,莫非皆在他人算計之中?皆為他人做嫁衣?我人族億兆生靈,莫非生來便注定是……是薪柴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劉基的聲音恢復了平靜,但這平靜之下,卻蘊含著比玄冥寒氣更刺骨的冰冷,“在他們眼中,我們是薪柴,是棋子。但棋子,未必不能跳出棋盤!薪柴,也未必不能灼傷執火之手!”
他轉身,目光掃過依舊處于巨大震驚與憤怒中的眾人,一字一句,斬釘截鐵:“今日所見,乃絕密。出此宮,入朕與爾等之耳,不得外傳絲毫,違者,形神俱滅!”
“臣等……遵旨!”眾人渾身一凜,從巨大的情緒沖擊中勉強回神,齊聲應道,聲音帶著顫抖,卻也帶著一股被逼到絕境后生出的狠戾。
“此事關乎我人族存亡絕續,關乎我等是否永世為他人魚肉。”劉基走到那巨碑前,再次凝視那流轉的星圖與氣運光柱,“他們以天地為棋盤,以眾生為棋子,欲奪我族氣運根基。那朕,便以這棋盤為戰場,以這棋子為鋒刃!他們要氣運,朕便聚氣運!他們要征伐,朕便征伐!但這氣運歸處,這征伐所得,由不得他們說了算!”
他指向星圖中,那從地球延伸而出、匯向上界的淡紫色氣運光柱:“此柱,便是關鍵。他們能吸,我們便能斷,甚至……能逆!”
諸葛亮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羽扇再次開始緩慢搖動,眼中智慧光芒重新凝聚:“陛下之意,是要……截流?甚至反奪?”
“不錯。”劉基目光銳利如刀,“他們布下大陣,以封神劫數為引,以下界星域戰場為爐,淬煉抽取人族氣運。那朕便在這大陣之中,再布一陣!以九州護世大陣為基,以天庭統御為網,以朕之‘天帝’位格為眼,將本該散逸或被攫取的氣運,盡可能截留、凝聚于天庭,凝聚于朕身!同時,加快征伐、統一下界星域的步伐,但不是為了給他們輸送更多養料,而是為了積聚更磅礴的力量,尋找這覆蓋星域的大陣節點、破綻!”
郭嘉眼中也重新燃起斗志,那是一種直面驚天陰謀、誓要掀翻棋盤的瘋狂與興奮:“他們視我等為螻蟻薪柴,卻忘了,螻蟻亦可潰堤,星火亦可燎原!陛下,此玄冥宮,此碑,恐怕并非那些‘棋手’所留。看此地景象,倒像是……上一紀,或更早時代,某位知曉內情、甚至可能反抗過的‘玄冥’大神所留之警示遺跡。或許,我等并非唯一知曉真相者,也并非沒有盟友或可借鑒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