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敖將軍請起,諸位辛苦。”劉基抬手虛扶,目光掃過那些士兵,見他們雖面色因長期處于極寒而略顯青白,但眼神銳利,軍容整肅,氣息與周遭寒氣隱隱相合,顯然已初步適應了此地環境。
“為天庭效力,萬死不辭!”敖欽起身,側身引路,“陛下,諸位大人,請移步堡內。此地煞氣濃重,雖經陣法過濾,久立仍傷元氣。”
一行人進入最大的那座黑色石堡。內部以夜明珠照明,布置簡單卻實用,中央有一座不斷散發著溫暖紅光的陣盤,驅散著寒意。墻壁上掛滿了繪有附近地形、煞氣流向、墟獸活動規律的獸皮圖。
分賓主落座(劉基居主位,設簡易蒲團),敖欽不敢怠慢,詳細匯報:“啟稟陛下,末將奉命于此設立前哨,已逾半載。此地‘玄冥真煞’并非均勻分布,而是自西北方向那處最大的‘歸墟裂縫’——即陛下所稱‘北海之眼’——周期性噴發擴散。每次噴發,煞氣濃度倍增,伴有‘萬載寒罡’亂流,犀利無比,可輕易撕裂金丹修士護體靈光。噴發間歇,濃度稍減,但核心區域依舊兇險。”
他指向墻上最大的一幅獸皮圖,其上用朱砂標注了一個巨大的、如同猙獰傷口的黑色漩渦狀標記:“此處便是‘北海之眼’。直徑難以測度,邊緣混沌扭曲,神識難以深入。其內煞氣之濃,已呈墨黑之色,寒罡之烈,足以凍結法寶靈性。末將曾遣化身傀儡嘗試接近百里,即被寒罡絞碎,神識受損。”
“可曾發現申公豹所言‘遺產’蹤跡?或那‘本質極高’的波動源頭?”郭嘉追問。
敖欽面露難色:“回郭學士,那波動極其隱晦,時有時無,仿佛被層層煞氣與混亂的時空屏障阻隔。末將僅能模糊感應,其源頭似在裂縫極深處,或被某種強大禁制封印。至于‘遺產’……末將曾在裂縫東南三千里外,一處被煞氣侵蝕的冰窟深處,發現過少量‘玄冥真水’凝結的‘寒玉髓’,以及幾塊疑似上古戰場殘骸的金屬碎片,靈氣已失。真正的遺澤,未曾親見。”
“附近可有強大墟獸或異常?”諸葛亮問。
“有!”敖欽神色一凜,“裂縫周圍千里,盤踞著數種極端適應此地環境的墟獸。有一種‘玄冰螭’,形如巨蟒,通體冰晶,可噴吐極寒凍氣,等閑元嬰難敵。更有一種‘煞魂’,無形無質,由精純煞氣與殘魂怨念凝結,專噬生靈神魂,防不勝防。此外,末將曾遠遠望見,裂縫附近,有巨大如山的陰影游弋,氣息之恐怖,遠超化神,恐是此地霸主,末將未敢靠近探查。”
眾人聞言,面色更顯凝重。化神以上的墟獸霸主,加上險惡環境,此行難度倍增。
劉基沉吟片刻,道:“敖將軍,以你之見,若朕欲深入探查,當從何處著手?需做何準備?”
敖欽思索道:“陛下,硬闖絕非良策。那裂縫噴發有周期,據末將觀測,約每七七四十九日一次大噴發,平日亦有小規模逸散。最佳時機,乃大噴發后第七日,煞氣與寒罡會有短暫回落平復期,約可持續三個時辰。此期間,裂縫外圍百里,危險稍減。然,即便如此,亦需能抵御殘余煞氣寒罡的至寶護身,且需有應對突發狀況與那霸主級墟獸的完全準備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末將曾嘗試推算那波動規律,隱約覺其與煞氣噴發周期似有呼應,每每噴發將盡時,波動稍顯。或可由此著手,順波尋源。然,此乃猜測,并無實證。”
諸葛亮與郭嘉對視一眼,皆在對方眼中看到思索。諸葛亮道:“四十九日一周期……如今距離上次大噴發,過去幾何?”
“回諸葛丞相,已過去三十八日。”敖欽顯然早有記錄。
“也就是說,十一日后,將迎來下一次大噴發。噴發后第七日,即十八日后,是可能的窗口期。”郭嘉快速計算。
劉基手指無意識敲擊著冰巖桌面,發出清脆響聲。十八日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
“公輸愛卿,星舟可能改裝,以增強抵御此地煞氣寒罡之能?尤其是短時間突入裂縫附近的能力。”劉基看向公輸墨。
公輸墨捻須沉思,片刻后道:“陛下,星舟主體陣法已極致,倉促間大幅提升恐難。然,或可加裝‘純陽離火罩’與‘定魂鎮魄塔’的臨時陣盤。純陽離火,可克制陰寒煞氣;定魂鎮魄,可防煞魂侵襲。只是此二陣消耗巨大,且需化神期修為親自操控主陣眼,方可發揮十成威力。另,臣可率工匠,就地取材,以此地‘萬年玄冰’之芯混合‘地火炎晶’,煉制一批‘辟煞火符’與‘鎮魂玉玨’,分發將士,可增防護。”
“好!即刻著手準備。材料若缺,報于朕知,朕從天庭調撥。”劉基果斷下令,“云長、翼德、子龍,你三人率部,于此期間,清剿前哨方圓千里內已探明的墟獸巢穴,尤其是那種‘煞魂’,務必肅清,以絕后患。注意,若遇那霸主級存在,不可力敵,即刻撤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