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六章:阿爾泰雪崩,王庭驚雷
圣統三年,歲末。凜冬已至,朔風怒號。漢軍北伐兵團在輕松拿下呼揭,完成初步的補給與擴編后,并未過多停留,旋即以呼揭降將呼衍灼的五千精騎為前導,攜帶著充足的糧秣與堅定的決心,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北越阿爾泰山的艱險征途。
阿爾泰山,蒙語意為“金山”,此時卻是一片銀裝素裹、鳥獸絕跡的冰雪世界。巍峨的山脈如同橫亙在北上的巨大屏障,山峰陡峭,峽谷深邃,山口海拔極高,終年積雪不化,寒風如刀,氣溫已降至滴水成冰的程度。
大軍行至山麓,舉目望去,但見群山莽莽,雪線以上一片死寂的潔白,唯有狂風卷起雪沫,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呼嘯。即使是久經沙場的百戰老兵,面對這大自然的嚴酷偉力,也不禁面色凝重。
中軍帳內,炭火盆驅散著刺骨的寒意。諸葛亮、關羽、張飛、以及新附的呼衍灼圍在鋪著厚厚毛皮的地圖桌前,帳外是寒風卷動旌旗的獵獵作響。
“軍師,這鬼天氣,比西域冷多了!”張飛搓著凍得通紅的雙手,哈著白氣,“這山,看著就瘆人,能過去嗎?”
呼衍灼躬身道:“張將軍,此乃博格達山口,是穿越阿爾泰、通往漠北草原相對最易行的通道。然此時節,山口積雪深可沒膝,甚至齊腰,且常有雪崩之險。末將部落往年亦罕有在深冬穿越者。”
關羽丹鳳眼凝視著地圖上那條蜿蜒的等高線,沉聲道:“再難,也需過去。若待來年春暖花開,鮮卑王庭早有防備,奇襲之效盡失。唯有出其不意,攻其不備。”
諸葛亮羽扇輕搖,神色平靜,但眼神銳利:“云長兄所言極是。天時雖惡,卻亦可為我所用。鮮卑人必料我漢軍難耐酷寒,絕無可能在此時越此天險,故其王庭防御必然松懈。此正乃天賜良機。”他轉向呼衍灼:“呼衍將軍,以你之見,大軍如何通行,可將風險降至最低?”
呼衍灼仔細回想,答道:“回軍師,需擇晴日行軍,避開風雪。前鋒需配長桿探路,防止墜入雪坑。人馬皆需以厚毛氈包裹蹄足,防凍傷。可令士卒以繩索相連,互相扶持。最險處,需舍馬步行,甚至匍匐前進。且……需防備巨大聲響引發雪崩。”
“雪崩……”諸葛亮沉吟片刻,眼中精光一閃,“既如此,我軍更需謹慎隱秘,快速通過。傳令:”
“一、全軍更換白色披風,馬匹亦覆白布,以作偽裝。”
“二、人銜枚,馬裹蹄,盡可能減少聲響。非必要,嚴禁鳴槍放炮,甚至大聲喧嘩。”
“三、丟棄一切非必要輜重,只帶十日干糧、必備武器彈藥、防寒衣物及藥品。火炮分解,由最強壯之騾馬及士卒背負。”
“四、以營為單位,用長繩串聯,選經驗豐富之斥候,持長桿探路前行。”
“五、每日行軍不過四個時辰,及早擇背風處扎營,挖掘雪洞避寒,大量飲用姜湯驅寒。”
“六、電臺保持靜默,每日只定時開機一次,與長安、北疆簡短聯絡。”
命令下達,漢軍這架精密的戰爭機器開始高效運轉。士卒們默默地將旗幟收起,換上與雪地同色的偽裝,給戰馬也披上白布,用麻布包裹馬蹄。沉重的輜重被果斷舍棄,只保留最精華的部分。整個軍營彌漫著一種肅穆而決絕的氣氛。
次日,天公作美,難得的晴朗。漢軍五萬五千人馬,如同一條白色的巨蟒,開始緩緩蠕動,攀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雪山。
行軍之艱難,遠超想象。積雪沒膝,每前進一步都需耗費巨大體力。寒風如同冰錐,穿透厚厚的棉甲,直刺骨髓。空氣稀薄,令人胸悶氣短。將士們咬著牙,低著頭,沿著前鋒探出的安全路徑,艱難跋涉。繩索將每個人的命運聯系在一起,一旦有人失足滑倒,立刻會有數雙手將其拉起。騾馬喘著粗氣,在陡峭的冰坡上艱難攀爬,背負著火炮部件的牲口更是需要多人前拉后推。
張飛性急,幾次想催馬快行,都被關羽嚴厲的眼神制止。關羽自己則始終走在隊伍最危險的地段,親自指揮士卒固定繩索,協助騾馬。諸葛亮雖體質文弱,卻拒絕乘坐滑竿,與士卒一同徒步,他的冷靜與堅毅,極大地鼓舞了全軍士氣。呼衍灼及其部眾熟悉雪山環境,在前引路、探察險情,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如此晝行夜伏,小心翼翼,歷經七日艱苦卓絕的跋涉,大軍終于抵達了海拔最高、也是最危險的博格達山口附近。此處兩側皆是陡峭的雪峰,通道狹窄,積雪更深。
這一日,天色忽變,陰云密布,狂風驟起,卷起千堆雪沫,能見度急劇下降。諸葛亮心知不妙,立即下令:“全軍停止前進!就地尋找掩體,躲避風雪!”
然而,就在部隊匆忙尋找避風處時,異變陡生!
“轟隆隆——!!!”
一陣沉悶如雷鳴般的巨響,從右側山峰頂端傳來!聲音越來越大,仿佛整座山都在顫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