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統元年秋,昆明新都,未央宮。
中原初定,萬象更新。劉基正與法正、龐統、徐庶等重臣商議在全國推行“圣元新政”的具體細則,尤其是如何將中原的農耕技術、工坊制度與江南、西南的特色物產相結合,促進商貿流通。殿內氣氛務實而熱烈。
就在這時,殿外侍衛高聲稟報:“啟奏陛下!鴻臚寺卿急報!有西海之外,天竺百乘王朝使團,渡重洋,越群山,抵達昆明,請求覲見天朝皇帝陛下!**”
“百乘王朝?天竺使團?”劉基微微一怔,隨即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。他通過冥使給予的“世界詳圖”,對印度半島的局勢有所了解。百乘王朝是此時印度中南部的一個強大王朝,與北方的貴霜帝國長期對峙。而貴霜帝國……他可是記得冥使提過,其皇帝迦膩色伽二世,極有可能也是一位“時空矯正者”!
“宣!”劉基放下手中奏章,坐直了身軀。法正、龐統等人也交換了一個眼神,露出思索之色。
片刻后,在鴻臚寺官員的引導下,一行衣著華麗、風格迥異的異國使者步入大殿。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、膚色微深、鼻梁高挺、眼神銳利的年輕男子,他頭戴鑲嵌寶石的金冠,身著潔白的亞麻長袍,外披刺繡精美的絲綢披風,腰佩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,顯得英武不凡。緊隨其后的,是一位身姿曼妙、蒙著輕紗的女子,雖看不清全貌,但露出的那雙深邃明亮、帶著一絲野性難馴光芒的大眼睛,以及一身色彩鮮艷、勾勒出驚心動魄曲線的紗麗,足以讓人印象深刻。他們身后,跟著數名捧著禮盒、膚色黝黑的隨從。
使團成員皆被未央宮的恢宏氣勢和漢官威儀所震懾,神色敬畏。為首男子右手撫胸,以流利但略帶口音的漢語,深深鞠躬:“西天竺百乘王朝王子毗濕摩(Bhishma),攜妹克拉西米(Lakshmi)公主,奉我王普拉馬蒂二世之命,覲見偉大的漢天帝陛下!愿陛下圣體安康,愿大漢國運永昌!”聲音洪亮,不卑不亢。
那女子——克拉西米公主,也依禮微微屈膝,但腰背挺直,目光大膽地迎向龍椅上的劉基,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審視,并無尋常女子的羞澀。
劉基心中暗贊:好一對儀態非凡的兄妹!他抬手平和道:“王子、公主遠來辛苦,平身。賜座。”
“謝陛下!”毗濕摩再次行禮,與克拉西米在指定的錦凳上坐下,姿態從容。
“百乘王朝,朕素有耳聞,乃天竺南方大國。”劉基開口,語氣溫和卻自帶威嚴,“不知王子此番不遠萬里而來,所為何事?”
毗濕摩深吸一口氣,神色轉為凝重:“回稟陛下。我百乘王朝,世代安居德干高原,禮佛敬神,與鄰為善。然,北方的貴霜帝國,自迦膩色伽二世登基以來,窮兵黷武,四處擴張!其鐵騎已踏破西北天竺諸國,如今更屢犯我邊境,屠我子民,掠我城池!其勢猖獗,野心勃勃,欲吞并整個天竺!”
他語氣悲憤:“我朝雖奮力抵抗,然貴霜軍力強盛,尤其騎兵與戰象,兇猛異常。我國力漸有不支。久聞大漢天朝,兵甲之利,冠絕天下;陛下神武,掃平六合。故,我父王特遣外臣兄妹,冒死東來,懇請陛下,念在蒼生疾苦,出兵相助,共抗貴霜暴政!我百乘王朝,愿永奉大漢為宗主國,歲歲朝貢,永不背盟!”說罷,他再次起身,深深一揖。
克拉西米公主也站起身,聲音清脆而堅定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:“陛下!貴霜人殘暴貪婪,所過之處,神廟焚毀,百姓為奴!若讓其得逞,不僅天竺遭殃,恐其野心膨脹,將來未必不會東窺大漢!助我百乘,即是屏障大漢西陲!我兄妹愿為質于天朝,以示誠意!”她說話時,目光灼灼地看著劉基,毫無閃避。
劉基靜靜聽著,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。貴霜帝國的威脅,他早有預料。迦膩色伽二世這個“同行”,果然不是安分的主。百乘王朝前來求援,既是一個挑戰,也是一個戰略機遇!若能介入天竺事務,遏制貴霜,不僅能開拓西疆,宣揚國威,更能獲得一個穩定的西南屏障和貿易伙伴。百乘盛產胡椒、寶石、象牙、棉布,正是大漢所需。
但他并未立刻表態,而是看向法正和龐統,示意他們先發表意見。這是他一貫的風格,集思廣益。
法正沉吟道:“陛下,百乘王子所言,不無道理。貴霜確乃心腹之患。然,勞師遠征,耗費巨大,且天竺地形復雜,氣候迥異,我軍恐有水土不服之虞。需從長計議。”
龐統小眼睛瞇起:“貴霜實力不容小覷。然,若能扶植百乘,使其與貴霜長期對峙,互相消耗,于我大為有利。可先提供軍械,傳授技術,助其自保,必要時再出兵干預。此乃‘以夷制夷’之上策。”
徐庶補充:“還需提防貴霜與安息、甚至羅馬勾結。外交斡旋,亦不可少。”
劉基點頭,諸臣見解與他心中所想大致吻合。他重新看向毗濕摩兄妹,緩緩道:“貴霜暴虐,朕已知之。扶弱鋤強,乃天朝上國之責。百乘誠意,朕亦感受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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毗濕摩和克拉西米聞言,臉上頓時露出希冀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