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三路大軍壓境的危局,漢南州牧府內,燈火通明,氣氛肅殺。法正提出的“集中精銳,先破一路”的策略,確實是最穩妥的用兵之道。然而,劉基在仔細審視地圖和敵情后,卻做出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。
“孝直之策,老成持重?!眲⒒种盖脫糁貓D,目光銳利地掃過眾將,“然,我漢南新立,威名未固。若集中兵力擊其一路,則另兩路必長驅直入,蹂躪我新得之土,屠戮我歸附之民!此非但損失慘重,更會動搖人心,讓天下以為我漢南懼戰,只能龜縮防守!此風,不可長!”
他霍然起身,聲音斬釘截鐵:“三路來犯,我便三路迎擊!不僅要勝,還要勝得漂亮,勝得干脆利落!要讓劉表、沙摩柯、士燮之流,以及天下諸侯都看清楚,犯我漢南疆界,需付出何等代價!”
眾將精神一振,被劉基的豪情感染,齊聲道:“愿聽主公差遣!”
劉基目光如電,迅速點將:
“太史慈、童林聽令!”
“末將在!”太史慈與童林踏步出列。
“命子義為主將,童林為副將,率‘破軍營’主力八千,并‘無當飛軍’全部,即刻北上,迎擊零陵邢道榮!此路敵軍乃荊州正軍,裝備精良,號稱萬兵,不可輕敵。子義穩重,持重中軍;童林驍勇,可為先鋒。務必將其阻于郁林郡北,尋機殲之!”
“末將遵命!”太史慈抱拳領命,神色沉穩。童林則眼中戰意熊熊,他早就想會會那個號稱“萬夫不當”的邢道榮了。
“孟獲、祝融夫人聽令!”
“末將(未將)在!”孟獲與祝融齊聲應道。
“命你二人,率本部夷兵精銳一萬,法正為隨軍軍師,東進交趾,迎戰士燮殘部!士燮驚弓之鳥,兵力薄弱,法正多謀,你夫婦勇悍,以泰山壓頂之勢,迫其投降或將其徹底擊潰,穩定東線!”
“諾!定叫那士燮老兒有來無回!”孟獲拍著胸脯,祝融也自信點頭。法正拱手領命,眼中已有計較。
“其余眾將,隨本牧親征!”劉基最后看向躍躍欲試的兀突骨,“兀突骨將軍,你的藤甲軍,隨我西進,去會會那反復無常的沙摩柯和金旋!我要親手打斷這墻頭草的脊梁骨!”
“哈哈哈!主公放心!俺老兀定把沙摩柯那廝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!”兀突骨興奮地哇哇大叫。
分派已定,大軍即刻開拔,兵分三路,迎向來犯之敵!漢南州的戰爭機器,以最高效率運轉起來。
視線聚焦北線,零陵方向。
太史慈與童林率軍疾行,數日后,前鋒已抵達郁林郡北部重鎮臨塵(今廣西崇左)附近。斥候來報,邢道榮率領的一萬零陵軍,已兵臨城下,正在城外叫罵搦戰。
“報——將軍!那邢道榮在城下耀武揚威,口出狂言,說……說讓我漢南軍速速獻城投降,否則打破城池,雞犬不留!”斥候氣喘吁吁地匯報。
童林年輕氣盛,聞言大怒:“狂妄匹夫!末將請令,出城迎戰,斬此狂徒于馬下!”
太史慈沉穩道:“童林將軍稍安勿躁。邢道榮既敢如此囂張,必有倚仗。我軍人馬勞頓,且讓其囂張片刻,待探明虛實,再戰不遲?!彼钪帽?,不逞一時之勇。
然而,那邢道榮在城下罵了半日,見漢南軍高掛免戰牌,氣焰更加囂張,污言穢語不絕于耳,極大地挫傷了守城軍民的士氣。
童林按捺不住,再次請戰:“子義將軍!若再不出戰,敵軍氣焰更熾,我軍士氣受損!末將愿立軍令狀,必取邢道榮首級!”
太史慈見軍心可用,且觀察邢道榮軍陣雖嚴整,但主將如此浮躁,恐非良將之才。他沉吟片刻,點頭道:“好!便由童林將軍出戰,挫其銳氣!我為你壓陣,見機行事!”
“得令!”童林大喜,立刻點齊本部五百無當飛軍,提槍上馬,大開城門,率軍沖出。
兩軍對決。童林勒馬陣前,只見零陵軍陣中,一將躍馬而出。此人身高八尺,膀大腰圓,面如黑鐵,虬髯戟張,手持一柄巨大的開山斧,倒也威風凜凜,正是零陵上將邢道榮。
邢道榮見漢南軍終于出戰,來的是一員年輕小將,白馬銀槍,面容俊朗,不禁哈哈大笑:“我道劉基派來什么人物,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娃娃!娃娃,快快回去吃奶,換你家太史慈出來受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