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二十一年夏末,第三日,午時將至。長江之上,戰(zhàn)云密布。楚王劉基親率的龐大艦隊,如同蓄勢待發(fā)的巨獸,牢牢鎖定了建業(yè)城。陸上,黃忠、馬超所部精銳已完成登陸,刀出鞘,箭上弦,將建業(yè)圍得水泄不通。肅殺之氣,凝固了江風,連蟬鳴都仿佛消失。
劉基屹立“破浪號”艦首,金甲在烈日下反射著刺眼寒光,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座看似平靜,卻暗流洶涌的巨城。法正、龐統、徐庶等謀士肅立身后,甘寧、太史慈等將領則如獵豹般緊盯著獵物,只等一聲令下。
“大王,時辰將到。”法正低聲提醒,聲音凝重。
劉基微微頷首,正要揮手發(fā)出試探性進攻的命令——
異變,就在這一剎那發(fā)生!
“轟——!”
先是建業(yè)城中心王宮方向,猛地騰起一道粗大的黑色煙柱,隨即,如同地獄之門洞開,東、西、南、北數個方向,糧倉、武庫、乃至幾處密集的民居區(qū),幾乎在同一時間,爆發(fā)出沖天烈焰!火勢蔓延極快,伴隨著隱隱的爆炸聲(火油、硫磺等物被引燃),黑煙滾滾,直沖云霄,頃刻間便將大半個建業(yè)城吞沒!哭喊聲、驚呼聲、建筑倒塌聲,即便遠在江心,亦隱約可聞!
“怎么回事?!”甘寧失聲驚呼。
“城中起火?!莫非是內亂?還是……卑彌呼狗急跳墻?”太史慈握緊了刀柄。
劉基瞳孔驟然收縮,死死盯住那片瞬間化作火海的城市,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的心!這火起得太過突然,太過整齊,絕非意外!
“不好!中計了!”龐統猛地一拍欄桿,小臉煞白,“是卑彌呼!這妖婦……她竟真敢焚城!她是要嫁禍于大王!”
幾乎在龐統話音剛落的瞬間,數艘插著東吳旗幟的快船,如同受驚的魚群,從建業(yè)水寨瘋狂沖出,船上的士兵盔歪甲斜,滿臉煙灰,朝著楚軍方向聲嘶力竭地哭喊:
“楚軍放火啦!”
“劉基火燒建業(yè)!屠城啦!”
“快跑啊!楚狗要殺光我們!”
這些顯然是事先安排好的“演員”,他們的哭喊聲順著江風,清晰地傳遍了楚軍艦隊,也傳向了更遠的地方!
“無恥之尤!”劉基勃然大怒,一股血氣直沖頂門!他萬萬沒想到,卑彌呼竟狠毒至此,不惜以滿城百姓為代價,布下如此惡毒的陷阱!這盆臟水,又狠又準!
“大王!速令救火!并立刻擒殺那些造謠惑眾之徒,以正視聽!”徐庶急聲道。
然而,已經晚了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建業(yè)城西、城南的東吳水寨中,突然響起凄厲的號角!只見呂蒙、陸遜率領的東吳主力水師,并非迎戰(zhàn),而是……升帆起錨,不顧一切地向下游、向南方,開始了大規(guī)模的、看似潰敗實則有序的撤退!
呂蒙站在旗艦樓船船尾,目眥欲裂,用盡平生力氣,對著周圍驚惶的士卒和更遠處可能存在的“耳目”怒吼:“弟兄們!楚王劉基,背信棄義,悍然焚城!建業(yè)已陷,王上生死不明!此仇不共戴天!隨我撤!保住水師根苗,南下豫章、會稽,以待天時,誓報此血海深仇!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悲憤與“絕望”,極具煽動性。早已被卑彌呼暗中滲透、灌輸了無數“楚國威脅論”和“劉基殘暴”思想的東吳水師將士,親眼目睹“家園”被焚(他們相信是楚軍所為),又聽到主帥如此“悲壯”的呼喊,頓時群情激憤,哀兵之氣彌漫江面!
“為吳王報仇!”
“殺盡楚狗!”
“追隨呂都督,南下再起!”
東吳水師如同決堤的洪水,帶著沖天的怨氣,舍棄了燃燒的都城,向南奔涌而去!
“報——!”楚軍斥候飛舟來報,“大王!東吳水師呂蒙、陸遜部,正全速向南潰退!沿途散播謠言,稱……稱我軍焚城屠戮!”
“報——!陸上探馬急報!建業(yè)城內火勢失控,守軍潰散,部分士卒趁亂劫掠,百姓四散奔逃,死傷慘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