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二十年春,邪馬臺故地的硝煙漸漸散去,但空氣依舊緊繃。楚王劉基的行轅設在纏向城舊址上新建的“鎮倭都督府”內,這里原本卑彌呼的神宮已化為焦土,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楚地風格的堅實堡壘和飄揚的玄鳥王旗。
府內議事廳,炭火盆驅散著海島的濕寒。劉基一身常服,坐于主位,面色沉靜,但眼底深處卻燃燒著永不滿足的野心火焰。下方法正、龐統、徐庶、黃忠、童林、甘寧、太史慈等文武重臣分列左右。歷經數月血腥清剿與強力整頓,倭島四國(九州、本州西部、四國、淡路)大局已定,反抗的豪族被連根拔起,愿意歸附的則被納入新的統治體系,推行楚制、楚文、楚幣(楚元通寶)的工作正在艱難卻堅定地推進。
“大王,”法正手持一份新繪制的海圖,上面清晰地標注著倭島、朝鮮半島、江東以及其間星羅棋布的島嶼,“倭島初定,然百廢待興,民心未附,需時日消化。然,我軍遠來,利在速戰,久駐海外,恐師老兵疲,且易生內變。”
劉基微微頷首,目光投向海圖下方,那個位于倭島西南方、與福建隔海相望的巨大島嶼——夷州(臺灣)。“孝直所言極是。倭島雖下,然孤王目光,豈能僅限于此?諸位請看,”他手指點向夷州,“此島,狀若紡錘,北通倭島、朝鮮,南控呂宋、南洋,西逼江東、交趾,乃東海南海之咽喉,我大楚未來經略海洋之必爭之地!”
龐統小眼睛放光,接口道:“大王明鑒!據俘虜的倭商及我水師探查,夷州目前確為不毛之地,僅有山夷、海夷等土著部落散居,刀耕火種,未曾開化,更無統一政權。其地多山,林深瘴密,然沿海亦有良港可泊巨艦。若得此島,便可在此屯駐水師,建造船廠,作為前進基地。自此,北可虎視曹操控制的帶方郡(朝鮮半島西南部),斷其與倭島殘余勢力之聯系;西可如一把尖刀,直抵東吳腹心之地會稽、閩中,令孫權寢食難安!其戰略價值,無可估量!”
太史慈出列,聲音洪亮:“大王!末將愿為先鋒,率一支偏師,登陸夷州,掃清土夷,為大王拿下此戰略要沖!”他久鎮沿海,對航道、海情極為熟悉。
甘寧也躍躍欲試:“末將麾下兒郎,慣于跨海征戰,亦可往!”
劉基卻擺了擺手,目光深邃:“夷州土著,疥癬之疾,取之易如反掌。然,取之之后,如何守之?如何開發?此島遠離中土,補給困難,若貿然大軍進駐,恐成雞肋,反拖累我軍主力?!?/p>
他頓了頓,看向徐庶:“元直,你有何見解?”
徐庶沉吟片刻,道:“大王,夷州之地,取之不難,難在久安。臣以為,當分步而行。首先,可派一支精銳水師,攜工匠、農人,先占據北部一兩個天然良港(如雞籠、淡水),修建簡易營寨、碼頭,站穩腳跟。其次,不宜與土著大規模沖突,可效仿先秦開發嶺南之策,以利誘之,以威懾之,用鹽、鐵、布帛等物,換取土著合作,逐步清理沿海平地,開辟田畝,種植糧食,實現部分自給。待基礎穩固,再圖向內陸滲透,或增兵屯守?!?/p>
“元直之策,老成謀國?!眲⒒硎举澩?,隨即下令:“甘寧、太史慈聽令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命你二人,各率本部水師五千,并工匠五百,農人千戶,攜三月糧草,即日啟航,探索夷州北部海岸,擇地建立前哨基地,命名‘基隆’、‘淡水’!首要任務,勘察水文,修建港口、營壘,嘗試與土著接觸,以貿易為主,避免無謂廝殺。若遇大規模抵抗,可示之以威,迫其臣服。記住,穩扎穩打,步步為營!”
“末將遵命!”二將轟然應諾。
“黃忠、童林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倭島防務,由你二人總責,繼續清剿殘敵,安撫地方,督促屯田,鞏固統治!”
“得令!”
劉基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南方浩瀚的海洋,語氣堅定:“夷州,將是我大楚釘在東南沿海的一顆釘子!亦是未來席卷天下的跳板!此事,需隱秘進行,暫不張揚?!?/p>
與此同時,數千里外的建業,吳王宮內,卻是另一番光景。
長樂宮,暖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