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令!”劉基聲音冰冷,帶著決絕的殺意,“一,各軍收縮戰線,鞏固已占區域,構筑堅固營壘,多設鹿角、陷坑,嚴防偷襲!二,組建快速反應縱隊,由馬超的西涼鐵騎和黃敘的‘雷君營’精銳混編,專司清剿后方游擊隊,手段務必狠辣,以儆效尤!三,頒布連坐法!凡有楚軍士卒被襲之村落,若不能交出兇手或提供線索,全村連坐,盡數屠戮!朕倒要看看,是他們的信仰硬,還是朕的刀硬!”
此令一出,帳內眾將皆是一凜。連坐屠村,有傷天和。但眼下局勢,似乎別無他法。
“大王,”法正謹慎道,“如此酷烈,恐更激民變,且……有損大王仁德之名。”
“仁德?”劉基冷笑,“對豺狼講仁德,就是對袍澤的殘忍!卑彌呼用邪教蠱惑人心,朕就用鐵血粉碎虛妄!非常之時,行非常之法!朕要讓每一個倭人明白,跟隨卑彌呼,只有死路一條!執行命令!”
“諾!”眾將見劉基決心已定,不再多言。
血腥的清剿開始了。
馬超的鐵騎在鄉間縱橫馳騁,黃敘的重步兵碾壓一個個被懷疑的村落。反抗者被無情斬殺,窩藏者被連帶處決。楚軍用最直接、最殘酷的方式,試圖掐斷卑彌呼的“人民戰爭”根基。一時間,九州西部,血雨腥風,哀鴻遍野。效果是顯著的,大規模的襲擊減少了,但暗中的仇恨卻愈發深重,抵抗轉入更隱蔽的地下。
與此同時,卑彌呼的毒計再出。
數日后,楚軍水師停泊的博多灣外海,夜幕降臨。突然,海面上出現了數十艘點燃烈火的小船!船上堆滿干柴火油,由被洗腦的倭人“神風決死隊”駕駛,順風直撲楚軍艦隊!
“火攻船!各艦規避!弓箭手,射殺操舟者!”甘寧在旗艦上厲聲下令。
楚軍水師反應迅速,箭如雨下,大部分火船被點燃或射沉。但仍有兩艘沖近了外圍的一艘大型補給艦,引發大火,雖經撲救未沉,但損失不小。
更令人發指的是,被俘的決死隊員在臨死前瘋狂叫囂:“天照大神萬歲!卑彌呼女王萬歲!爾等唐寇,必遭神罰!”其瘋狂之態,令人膽寒。
消息傳回大營,劉基怒極反笑:“好一個‘神風’!好一個卑彌呼!用子民的性命作燃料,這就是你的‘神道’?!”他深知,這只是開始,卑彌呼的瘋狂,沒有底線。
帥帳內,燭火搖曳。
劉基看著地圖上標注的、通往纏向的險峻山路,以及沿途那些可能布滿陷阱和瘋狂信徒的村落,深吸一口氣。他知道,不能再這樣被拖下去了。必須改變策略,直搗黃龍!
“士元!”劉基看向龐統。
“臣在!”
“倭人迷信鬼神,敬畏強者。卑彌呼能以‘神’自居,朕……便能以‘魔神’降世!”劉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傳令格物院隨軍工匠,將剩余的所有‘猛火油’(此前冥使允許使用的原油粗提物)和特制煙球集中起來!再挑選一批嗓門洪亮、懂倭語的俘虜!”
“大王之意是?”龐統眼睛一亮。
“朕要火攻加心理戰!”劉基手指點向纏向方向,“選一處卑彌呼重兵布防的險關,趁夜,用‘猛火油’火箭和毒煙球,給朕狠狠地燒!同時,讓俘虜用倭語高聲吶喊,就說……‘卑彌呼倒行逆施,天照震怒,降下天火神罰!楚王乃天神使者,順之者昌,逆之者亡!’朕要在他們最迷信的領域,擊垮他們的意志!”
“妙計!”龐統撫掌,“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!此計若成,可撼動其根基!
劉基的火攻心理戰之策,迅速被付諸實施。目標選定在通往邪馬臺腹地纏向的必經之路——血染峠。此關隘地勢險要,兩山夾一谷,易守難攻,由卑彌呼的心腹大將大物主率五千精銳武士和數千狂熱信徒據守,堪稱插在楚軍前進道路上的一根毒刺。
是夜,月黑風高,血染峠。
楚軍精銳悄無聲息地運動到關隘兩側的山脊。數百名經過特訓、嗓門洪亮的倭語俘虜(多為被俘后經過威逼利誘或家人被控的倭軍低級軍官)被帶至前沿。隨軍工匠則已將數十罐密封的“猛火油”和大量特制的、內摻硫磺、硝石、辛辣草藥的“毒煙球”準備就緒。
帥旗下,劉基目光冷冽,望著下方黑暗中猶如巨獸盤踞的關隘輪廓,沉聲下令:“開始!”
“放!”
隨著黃忠一聲令下,數百支綁裹著浸滿猛火油布條的火箭,如同流星火雨,劃破夜空,精準地射向關隘內的木質箭樓、營房和囤積的物資!幾乎同時,數十架小型投石機將毒煙球拋射入關!
“轟——!嘭!”
火箭觸物即燃,猛火油爆裂開來,火勢瞬間沖天而起,迅速蔓延!毒煙球落地炸開,釋放出濃密刺鼻、辛辣嗆眼的黃綠色煙霧,迅速籠罩了整個關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