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馬臺國,女王宮密室。
卑彌呼指尖摩挲著一枚通體烏黑的藥丸,眸中紫韻流轉,帶著穿越者獨有的冷酷算計。這是她憑借前世記憶,讓倭國巫醫從“蔓陀羅根”與“附子”中提煉的慢毒,混合了深海墨魚汁熬制的緩釋劑——無色無味,溶于水酒中難辨分毫,慢性侵蝕臟腑,癥狀卻與憂思過度、積勞成疾如出一轍,古代太醫絕無可能查出端倪。
“周瑜不死,江東難亂。”她對著銅鏡,紅唇輕啟,語氣冰冷如霜,“柴桑是水師重地,他坐鎮那里,我后續的摩擦計劃難以展開。唯有讓他‘自然’消亡,才能徹底拔掉這顆眼中釘。”
她轉向跪伏的忍者伊支馬,擲出一個錦盒:“這里面是‘蝕心散’,分三十份。你設法傳給柴桑大營中被我們策反的侍女‘青禾’——她家人被我們扣在倭國,絕不敢反水。叮囑她,每日混在周瑜的湯藥或茶水中,劑量務必精準,既不能讓他死得太快,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跡。”
伊支馬接過錦盒,叩首道:“嗨!女王陛下,若周都督身邊人起疑怎么辦?”
“疑?”卑彌呼嗤笑一聲,眼中閃過對古人的輕蔑,“周瑜本就被主公排擠,外放柴桑,憂憤交加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。他越是隱忍,旁人越會覺得他是憋出了病根。就算呂蒙等人擔心,最多只會以為是積勞成疾,誰會想到是慢毒?”她頓了頓,補充道,“再傳信給櫻子,讓她在孫權面前多提‘周瑜在柴桑心懷怨懟,恐生異心’,加深孫權的猜忌,即便周瑜死后有流言,也會被‘憂憤而終’的定論壓下。”
“嗨!”
柴桑大營,深秋。
周瑜的書房燭火昏黃,他執筆的手微微顫抖,寫下的兵書墨跡都帶著幾分滯澀。自數月前開始,他便覺得身子日漸沉滯,起初只是晨起咳嗽、精神不濟,只當是秋冬交替、憂思傷神。可隨著時日推移,癥狀愈發嚴重:身形迅速消瘦,面色蠟黃,哪怕飲了滋補湯藥,也難掩臟腑深處的隱痛,連騎馬巡營都變得力不從心。
“都督,該喝藥了。”侍女青禾端著一碗褐色湯藥走進來,神色恭敬,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周瑜放下筆,接過湯藥一飲而盡,苦澀的藥味在舌尖蔓延,卻壓不住胸口的悶痛。他望著窗外飄落的枯葉,輕聲問:“子明那邊,江防巡查還順利嗎?”
“呂副都督剛派人來報,一切安好。”青禾低頭收拾藥碗,聲音細若蚊蚋,“都督您還是多歇息,別太勞心了。”
周瑜點點頭,心中卻隱隱不安。他自認心志堅定,即便被外放,也從未真正消沉,為何身體會垮得如此之快?可每次請太醫診治,都只說是“積勞成疾,憂思過度”,開的也都是些安神滋補的湯藥,查不出任何異樣。
呂蒙每日都來探望,見周瑜日漸憔悴,急得團團轉:“都督!要不我上書主公,請您回建業調養?柴桑防務有我盯著,您放心!”
周瑜搖頭苦笑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:“不必了。主公既已將我外放,回去只會更添猜忌。我這身子,怕是……撐不了多久了。”他握住呂蒙的手,語氣凝重,“子明,倭人詭詐,江防萬萬不可松懈,尤其是海流圖與輔料配方,絕不能讓他們再得寸進尺。”
呂蒙含淚點頭:“都督放心!末將定守好江東門戶!”
建安十八年冬,一場寒風過后,周瑜在書房中溘然長逝,年僅三十六歲。臨終前,他仍握著一份未寫完的江防策論,神色平靜,仿佛只是沉沉睡去。
太醫查驗后,定論為“積勞成疾,憂憤而終”。消息傳回建業,江東上下一片哀慟,程普、黃蓋等老將痛哭流涕,呂蒙更是自責不已,卻無人懷疑其中有詐——畢竟,誰都知道周瑜被排擠外放,憂思成疾是情理之中。
周瑜的死訊傳到吳侯宮時,孫權正與櫻子對弈。他手中棋子落地,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有惋惜,有愧疚,卻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釋然。
“周都督……終究是去了。”孫權輕嘆一聲,揮揮手,“傳旨,追贈周瑜為偏將軍,謚曰‘忠烈’,厚葬于廬江。”
櫻子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得意,隨即換上悲傷的神色,柔聲道:“主公節哀。周都督一生忠義,只是天妒英才。妾身這就為都督祈福,愿他九泉之下安息。”
她轉身退下時,嘴角的笑意被恰好路過的孫尚香看在眼里。
孫尚香本就對周瑜敬重有加,聽聞他猝然離世,心中悲痛不已。又見櫻子這副虛情假意的模樣,再聯想到周瑜死前日漸消瘦、藥石罔效的怪事,以及往日里對這些倭國女子的警惕,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萌生。
當晚,孫尚香喬裝成宮人,悄悄潛入倭國使團使館附近。夜闌人靜時,她隱約聽到使館內傳來難升米與下屬的對話,雖聽不懂倭語,卻反復聽到“周瑜”“毒”“櫻子”幾個字眼,再結合櫻子白日的異常,她瞬間斷定:周瑜之死,定是櫻子這妖女搞的鬼!
小主,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