邙山主戰場連續兩日的挫敗,讓漠北聯盟大汗軻比能焦躁不已。他深知,三十萬大軍每日消耗的糧草是一個天文數字,全靠從并州搶掠和從草原本部長途轉運維持。若戰事拖延,補給線將成為他最致命的弱點。
聯軍中軍大帳內,劉基與諸葛亮、龐統、法正等人同樣清楚這一點。
“軻比能傾巢而來,其后勤必吃緊。”諸葛亮指著沙盤上從河內郡野王城蜿蜒向北,穿過太行山脈,直至漠南草原的漫長虛線,“其糧道,主要依賴兩條:一為從并州新占各郡搜刮,二為從草原王庭經云中、雁門轉運。若能斷其糧道,前線胡騎軍心必亂!”
龐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:“不錯!正面硬碰,即便勝也是慘勝。當遣一精銳,輕裝簡從,迂回敵后,深入其境,焚其糧草,屠其部落!讓軻比能嘗嘗后院起火、根基動搖的滋味!”
法正補充道:“此計雖險,但收益極大。執行此任務者,需具備極強的機動性、戰斗力,以及……決絕之心。深入敵后,無援無靠,對敵絕不能有絲毫仁慈,否則必遭反噬?!?/p>
劉基目光掃過帳下諸將,最終定格在一人身上:“馬孟起!”
“末將在!”馬超踏前一步,銀甲白袍,英氣逼人。
“命你為‘北征掃蕩使’,率西涼鐵騎一萬,并黃敘‘雷君營’三千、兀突骨‘巨靈營’兩千,共一萬五千精銳,即刻秘密北上!”劉基聲音冷峻,“你的任務,不是攻城略地,而是破壞!繞過野王城,穿越太行山隘,深入漠南草原!”
他手指重重敲在沙盤上漠南草原的幾處標記:“找到軻比能王庭的糧草囤積點,找到為其轉運物資的部落!然后——”劉基眼中寒光一閃,語氣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,“焚毀!屠滅!雞犬不留!孤要讓草原上,再無支持軻比能南下的部落!要讓每一個胡人,聽到你馬孟起的名號,就肝膽俱裂!”
帳內瞬間寂靜。即便是久經沙場的眾將,也被劉基這毫不掩飾的、近乎殘酷的命令所震懾。不留活口,老弱劫殺……這是要行絕戶之計,從根本上摧毀敵人的戰爭潛力!
馬超先是一怔,隨即眼中爆發出狂熱的戰意和一絲猙獰!他本就是性情暴烈、殺伐果斷之人,對于胡虜,更是無絲毫憐憫之心!“末將遵命!必讓胡虜血債血償,永絕后患!”
黃敘和兀突骨也興奮地低吼一聲,他們渴望戰斗,尤其是這種直搗黃龍、酣暢淋漓的報復性打擊!
“孟起,”劉基語氣稍緩,但依舊嚴肅,“記住,孤要的是結果,是震懾!但也要切記,孤給你的是一萬五千精銳,不是讓你去送死!行動務必隱秘、迅速!一擊即走,不可戀戰!若遇大隊敵軍,避其鋒芒!你的目標,是軟肋,是根基!”
“末將明白!”馬超抱拳,眼中閃爍著自信與冷酷的光芒。
當夜,月黑風高。一萬五千精銳騎兵,人銜枚,馬摘鈴,如同暗夜中的幽靈,悄然離開聯軍大營,向北疾馳。他們繞過烽火連天的邙山戰場,一頭扎進了莽莽太行山脈的險峻隘口。
十日后,漠南草原,烏蘭察布地區。
這里水草豐美,是軻比能麾下一個名為“禿發部”的大部落的夏季牧場。禿發部首領禿發匹狐,是軻比能的堅定支持者,此次南征,部落提供了大量牛羊、馬匹和壯丁。此刻,部落營地一片祥和,婦孺老弱在帳外忙碌,壯年男子大多隨軍南下,營地防守相對空虛。
黃昏時分,天邊泛起血色晚霞。地平線上,突然出現了一條移動的黑線。起初,牧民們還以為是遠歸的商隊或狩獵的隊伍。但隨著黑線越來越近,那如雷的蹄聲和沖天而起的殺氣,讓所有人臉色大變!
“敵襲!是騎兵!大量的騎兵!”了望塔上的哨兵發出凄厲的警報!
但已經太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