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十一年夏,戰(zhàn)爭的齒輪在南北兩地以截然不同的節(jié)奏瘋狂轉(zhuǎn)動。
南疆,扶南國,毗騫城下。
熱帶的烈日灼烤著大地,空氣因血腥與硝煙而扭曲。曾經(jīng)繁華的扶南王都,此刻已被漢南軍團團圍住。高聳的城墻布滿斑駁的痕跡,城外漢軍營寨連綿,旌旗如林,肅殺之氣直沖云霄。
中軍大帳內(nèi),太史慈一身戎裝,目光掃視沙盤。童林、黃敘、孟獲、祝融、兀突骨等將領(lǐng)分列兩旁,人人臉上帶著久經(jīng)戰(zhàn)火的疲憊,更閃爍著勝利在望的興奮。
“報——!將軍!城內(nèi)守軍士氣低落,水源已被我切斷多日,但有貴霜使者帶來的部分補給,仍在負隅頑抗!范蔓將王宮衛(wèi)隊和剩余的戰(zhàn)象都集中在了內(nèi)城!”
太史慈冷哼:“困獸猶斗!傳令!明日拂曉,總攻!”
“末將愿為先鋒!”黃敘迫不及待出列,他身上的鎧甲多了幾道斬痕,但氣勢更勝往昔。“這次定要砸開那龜殼,把范蔓揪出來!”
童林沉穩(wěn)道:“太史將軍,內(nèi)城狹窄,不利大軍展開。末將以為,可由兀突骨將軍的藤甲軍正面強攻,吸引敵軍主力。黃敘將軍率力士營,集中一點,破其城門。孟獲、祝融將軍率夷兵,攀爬城墻,多點開花。末將率無當飛軍,尋隙突入,直取王宮!”
“好!”太史慈贊許點頭,“就依此計!”
次日拂曉,戰(zhàn)鼓擂響,總攻開始!兀突骨率領(lǐng)藤甲軍發(fā)起悍不畏死的沖鋒!黃敘看準時機,暴喝一聲,運足全身力氣,雙錘如同兩道黑色閃電,交替轟擊在城門最脆弱的位置!
“咚!咚!咚!轟——!!!”連續(xù)十幾錘,那扇飽經(jīng)摧殘的城門轟然洞開!
“殺——!”黃敘一馬當先,沖入城內(nèi)!雙錘揮舞,所過之處,人仰馬翻!扶南守軍見到這尊殺神,無不膽寒。
日落時分,毗騫城王宮被攻破。扶南王范蔓見大勢已去,引火自焚。曾經(jīng)雄踞中南半島的扶南國,宣告滅亡。
消息傳回承漢城,舉州歡慶。劉基下令,在扶南故地設(shè)立“鎮(zhèn)南都護府”,以孟獲為都護,祝融夫人輔之。漢南州的版圖,再次向南拓展千里。
幾乎與此同時,北地長安,未央宮。
氣氛與南疆的熾烈截然不同,透著一種沉靜而銳利的威嚴。御座之上,年僅二十的天子劉協(xié),身著玄色龍袍,面容清俊,眼神沉靜,卻隱隱透著一股歷經(jīng)磨難后沉淀下的威儀。他再非當年許都那個惶惶不可終日的傀儡少年。在曹操麾下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這些年,他目睹了太多的權(quán)謀詭詐,學會了隱忍,更學會了如何駕馭豺狼。
御階之下,西涼軍閥馬騰、韓遂,漢中太守張魯,以及一位英氣逼人、身姿挺拔的年輕小將——馬騰之子馬超,分列左右。此外,還有幾位高鼻深目、衣著華貴的貴霜使者。
“貴使遠來辛苦。”劉協(xié)開口,聲音平和,卻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貴國皇帝的心意,朕已知曉。這些糧草軍械,于朝廷確是雪中送炭,朕心甚慰。”他目光掃過殿外堆積的物資,語氣淡然,聽不出太多喜色。
貴霜使者首領(lǐng)微微躬身,漢語流利卻帶著異域腔調(diào):“陛下言重了。敝國皇帝陛下,對大漢天子之遭遇深表同情,對曹賊僭越之舉深惡痛絕。些許物資,聊表心意,只愿助陛下光復社稷,重振漢室天威。”
馬騰哈哈一笑,聲若洪鐘:“貴使放心!有了這些好東西,看我西涼兒郎不把曹阿瞞的屎尿都打出來!”他性情粗豪,但眼神掃過劉協(xié)時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。這位年輕天子,在抵達長安后,展現(xiàn)出的政治手腕遠非他想象中那般軟弱。
韓遂則更顯陰沉,拱手道:“陛下,貴霜美意,我等感激。然,曹賊勢大,根深蒂固,恐非一日可破。且近來羌氐之地頗不平靜,似有外力攪擾……”他說著,意有所指地瞥了貴霜使者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