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十年夏末,漢南州承漢城,迎來了兩位重量級謀士的正式加盟——鳳雛龐統(tǒng)與河北瑰寶沮授。劉基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,州牧府夜宴,群賢畢至,少長咸集,觥籌交錯,氣氛熱烈。
宴席間,新晉軍師中郎將龐統(tǒng)依舊不改狂士本色,縱論天下,語驚四座,與法正、徐庶等人辯論風生,引得滿堂喝彩。而新任軍師祭酒沮授,則顯得沉穩(wěn)內斂,雖話語不多,但每每開口,皆切中要害,展現(xiàn)出深厚的戰(zhàn)略素養(yǎng),令人嘆服。劉基坐于主位,看著麾下如此鼎盛的謀臣陣容,心中豪情與滿足感油然而生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一直靜觀沉吟的沮授,忽然起身,向劉基鄭重一揖,朗聲道:“主公!授,新附之人,本不當妄言。然,既食君祿,當分君憂。授觀主公,年已弱冠(二十歲),雄才大略,基業(yè)初成。然,國之大者,宗廟社稷為本。主公至今中饋猶虛,子嗣未立,此非長久安邦定國之道也!”
此言一出,原本喧鬧的宴會頓時安靜下來。所有人都看向劉基,又悄悄瞥向坐在武官席位的黃忠及其女黃舞蝶。這個問題,其實不少老臣心中都想過,只是礙于劉基威嚴,未曾輕易提出。如今由德高望重、新來乍到的沮授提出,時機和分量都恰到好處。
劉基微微一怔,他來自現(xiàn)代,對早婚并無執(zhí)念,一心撲在事業(yè)上,確實未曾認真考慮過婚事。但沮授的話,點醒了他。在古代政治環(huán)境中,主君的婚姻和子嗣,絕不僅僅是個人問題,更是關系到政權穩(wěn)定、臣民信心的重要政治符號。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勢力,容易讓人產生“其興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”的擔憂。
法正立刻接口道:“公與先生所言極是!主公乃漢室宗親,肩負光復漢室之重擔,早日成家立業(yè),誕下子嗣,方能穩(wěn)固人心,使臣下及萬民有所依歸!”
徐庶也捻須點頭:“不錯。主公立業(yè)在先,如今已成一方雄主,成家之事,確實該提上日程了。這不僅關乎血脈延續(xù),更關乎國本穩(wěn)固。”
劉基見眾意如此,知此事難以推脫,便從善如流,笑道:“公與先生、孝直、元直所言,皆老成謀國之言。基年少,專注于開拓,于此確有疏忽。不知諸位,可有良配薦之?”他將問題拋回給眾臣,既顯從諫如流,也可觀察各方態(tài)度。
眾臣低聲議論起來。此時,徐庶目光掃過武官席上那位英姿颯爽的少女,心中一動,起身笑道:“主公,庶觀滿堂才俊,皆國之棟梁。然,擇偶之事,當重德才,亦需考慮淵源。我漢南以武立國,重視軍功。黃漢升將軍,乃當世虎將,忠勇無雙,其女舞蝶小姐,將門虎女,武藝超群,更難得是明事理,識大體,曾隨主公出征,頗有功績。且黃將軍一家深受主公厚恩,忠心耿耿。若主公與舞蝶小姐成就良緣,豈非一段佳話?既可彰顯主公重武恤下之心,又可結強援,安功臣之心,于國于家,兩全其美。”
徐庶這番話,說得滴水不漏。既點明了黃舞蝶的將門身份和與劉基的“革命情誼”,又強調了政治聯(lián)姻穩(wěn)定軍心、籠絡重臣的好處。黃忠是劉基親手招攬并救其子的心腹大將,這門婚事若能成,對鞏固統(tǒng)治確實大有裨益。
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黃忠和黃舞蝶。黃忠先是一愣,隨即虎目放光,激動得臉色通紅!他萬沒想到,這等好事會落到自己女兒頭上!若能成為州牧岳丈,他黃家可謂一步登天,恩寵無極!他連忙起身,有些手足無措:“元直先生過譽!小女……小女粗陋,豈敢高攀主公!”
而坐在父親下首的黃舞蝶,在徐庶開口時便已羞得滿臉通紅,下意識地低下頭,手中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角。她雖性格爽朗,但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,當眾被議論婚事,對象還是她心中早已悄悄仰慕的、如天神般的主公劉基,怎能不羞?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,既盼又怯。
劉基也將目光投向黃舞蝶。印象中,這個女孩總是身姿挺拔,眼神明亮,帶著一股不讓須眉的英氣。她武藝高強,在之前的軍事行動中表現(xiàn)勇敢,對自己和漢南也確實忠心耿耿。拋開政治因素,這樣一個鮮活、獨立、勇敢的女孩,在這個時代實屬難得。或許,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?既能穩(wěn)定內部,對象本身也令人欣賞。
龐統(tǒng)看熱鬧不嫌事大,哈哈笑道:“黃姑娘英氣勃勃,與主公少年英雄,正是良配!我看這門親事,可行!”
沮授也頷首:“黃將軍忠義,其女必是賢良。門戶相當,于穩(wěn)定軍心有利。”
見眾口一詞,氣氛烘托到位,劉基便不再猶豫,他舉杯走向黃忠,溫言道:“漢升將軍不必過謙。舞蝶小姐秀外慧中,武藝超群,乃女中豪杰。若蒙將軍不棄,肯以明珠下嫁,實乃劉基之幸也!”
這話已是當場提親了!黃忠激動得熱淚盈眶,噗通一聲單膝跪地:“主公!忠……忠一介武夫,蒙主公不棄,恩同再造!若主公不嫌小女粗陋,忠……忠萬死不辭!”這已是同意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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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基笑著扶起黃忠,然后目光轉向依舊低著頭的黃舞蝶,聲音放緩,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:“舞蝶姑娘,你的意思呢?此事,還需你自己愿意才好。”他畢竟是現(xiàn)代靈魂,尊重女方意愿是底線。
頓時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黃舞蝶身上。黃舞蝶感受到那聚焦的目光,尤其是劉基那溫和的注視,臉頰更是燒得厲害。她深吸一口氣,強自鎮(zhèn)定,抬起頭,勇敢地迎上劉基的目光,雖然臉上紅暈未退,但眼神清澈堅定,她站起身,抱拳行了一個軍禮,聲音清脆卻帶著微微的顫抖:“末將……全憑主公與父親做主!”言畢,迅速低下頭,耳根都紅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