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“人”向前邁了一步,足下的荊棘刺破了大理石地板,產生了細碎的裂痕,漸漸蔓延至司鏡腳下。
牧歸亭繃緊的肌肉蓄勢待發。
梵凈禪分出一縷精神力探入那怪物的意識,他沒有感覺到怪物的反抗。
這只能說明,這個人要么是個傻子,要么就是根本沒有思想。
但眼前的人卻不屬于任何一種,它有意識,但是識海卻極其龐大,是人類的數千倍。
以至于梵凈禪的那縷精神力進入之后,像是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,根本無法對它產生一點影響。
梵凈禪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東西,它已經不是人類的范疇,更像是傳說中的妖或者精怪。
那種從內心深處激發出的恐懼令司鏡渾身發冷。
它身上的植物氣息混合著喪尸的腥臭味,形成了一種對比極強的怪異味道。
它沒有再繼續向前,眼神中竟然多了一抹委屈。
借著淡淡的月光,司鏡看出它左眼的那朵白花是一朵盛放的茉莉。
令人眩暈的茉莉香幾乎令他窒息。
它慢慢轉動了一下眼珠,張開嘴,細密的尖牙張合著,發出的卻是模糊詭異的“咕嚕”聲。
司鏡害怕地退了一步,白凈的小臉泛起柔柔的霧粉。
梵凈禪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全部的精神力,兇悍地涌進那“人”的識海中,幾乎將那片汪洋大海生生填平。
它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,腳步也頓住了,梵凈禪的力量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。
它不是沒有智力,剛才牧歸亭的冰棱也傷到了它。
它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這兩個人,于是慢慢地退后了半步。
它彎了彎唇,露出了一排森白尖銳的牙齒,對著司鏡露出了一個極其恐怖又扭曲的笑容。
然后又退了幾步,身體瞬間化作盤根錯節的藤蔓順著裸露在外的空調管道鉆了出去。
空氣中只剩下茉莉的余香,司鏡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牧歸亭收了手,對司鏡說道:“小鏡,沒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