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人們都變得緊張兮兮起來,連呼吸的聲音都放輕了。
他們可不是大搖大擺地在街上亂走,而是不停尋找著掩體,和能夠稍微隔絕活人氣息的建筑物,避免在危險的夜晚吸引太多喪尸。
牧歸亭也不再跟梵凈禪斗嘴,而是警惕地偵察著周邊的情況。
而梵凈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,冷白的肌膚和高挺的鼻梁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極其俊逸的吸血鬼。
他看起來甚至有些無聊,百無聊賴地踢著路上的石子玩,發出一些不大不小的聲響。
倒是沒有人會懷疑他故意引來喪尸,因為幾十人的隊伍,即便是再小心,動靜也絕對不會小。
相比起來,梵凈禪的聲音根本就無傷大雅。
梵凈禪身上的氣息在漸漸變得陰冷,淡淡的死氣彌漫在周圍。
像冰冷的藤蔓,帶著細細密密的毒刺。
他驚恐地看著梵凈禪,纖細的身子輕輕顫抖著:“牧哥,他……”
牧歸亭眉毛皺了一下,冷冷地睨著梵凈禪,低聲呵道:“別嚇他。”
梵凈禪笑了一下,無所謂地聳聳肩,舉起了雙手,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:“好好好。”
梵凈禪狡黠地笑了一下,竟真的有幾分幼童的天真。
男人的眸中含著幾分猩紅的殘忍,越來越像一個死人,連身上的溫度都變得冰冷起來。
牧歸亭看出青年的害怕,輕聲道:“別怕,他只是腦子有些問題。”
牧歸亭不會在這里跟梵凈禪打起來,他絕對不能讓司鏡面臨著被喪尸傷害的危險。
比起喪尸那種血腥恐怖又沒有理智的東西,對于司鏡來說,梵凈禪更加可控一點。
一路上的喪尸實在是太多了。
他們所在的地方離第一基地還有五公里的路程,今晚是無論如何都趕不到的。
在抵御了第四波喪尸的進攻之后,牧歸亭停了下來:“不能繼續走了,前面喪尸太多。”
夜晚的喪尸異常活躍,就算他和梵凈禪不會累,其他人也已經筋疲力盡了。
因為走了太久,青年白皙的額角滲出了汗珠,溫熱的汗珠滑過白皙的肌膚,銀白的長發有些凌亂地貼在頰邊。
漂亮得不可思議。
牧歸亭找到了一家還算干凈完好的服裝店:“今晚在這里先休息一下。”
梵凈禪推開店門,率先走進去,隨意地在里面轉了兩圈,對著外面喊道:“安全,沒有喪尸。”
后面的人們都松了一口氣,陸陸續續地走了進去。
服裝店的規模不算大,塑膠模特占據了大部分人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