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時韞在猶豫什么。
這種時候只要讓時韞看到青年的關心,哪怕只有一丁點,都足以讓他留下。
所以他才掏槍對準了時韞。
否則以燕弛的身手,時韞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地搶到槍。
他賭時韞理智尚存,不會一槍崩了他。
而時韞將計就計,試探著司鏡的反應。
時韞承認自己是個混蛋,竟然混賬到用死亡來試探。
但他實在怕司鏡對他的死無動于衷,生怕自己在他的生命中留不下一點痕跡。
可結果讓他喜出望外,他已經很滿意了。
時韞輕咳了一句,撞開了燕弛,扔下一句:“一起吃?!?/p>
看著時韞的背影,燕弛對著樓逝水使了個眼色:看吧,我多厲害,不用大動干戈。
可惜他完全是拋媚眼給瞎子看,樓逝水根本沒理他,轉身走了進去。
樓逝水推了推眼鏡,長直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,遮住了他陰郁的一雙眼。
他心里憋悶,但沒有別的辦法。
他們三個打起來大概率是沒有贏家的。
即便最后剩下了一個,那帕斯卡監獄的權力格局也會大大改變。
要是到時候被人趁虛而入的話,后果不堪設想。
他想起了禁閉室的那個新人,打起架來命都不要,在他手下打了一圈竟然還沒死。
燕弛說的對,帕斯卡可能即將出現一個新的老大。
一旁的燕弛煩躁地抓了把頭發,拿起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嘟、嘟、嘟——”
“燕先生您好,這里是內勤部,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?”
燕弛看了眼腳下千瘡百孔的門板,冰冷地吐出兩個字:“換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