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的手腕纖細柔韌,時韞的。
“時韞,你怎么不吃?”
時韞的視線太明顯,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看著他的時候格外偏執。
司鏡想忽視都做不到,他夾了一塊鱈魚肉放在了時韞地盤子里,微笑道:“快吃飯吧。”
時韞回過神來,盯著盤子里冒著油光的魚肉,翹起了嘴角:“謝謝小鏡。”
他放在大腿上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。
尖銳的痛感襲來,他卻自虐般地笑了一下。
不是在做夢,他真的給他夾菜了!
他好溫柔,笑起來宛如垂憐世人的謫仙。
時韞的神色恢復了斯文清冷,眼中藏匿著無邊風雨,慢條斯理地咀嚼著盤子里的魚肉。
在時韞的威壓之下,大多數人都悶頭吃飯。
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,直接將盤子里的東西倒進去,好趕緊離這個惡魔遠一點。
一時間,整個餐廳里安靜得只剩下杯盤碰撞的聲音,還有時韞和司鏡的交談聲。
司鏡覺得身后發冷,好像有什么蟄伏在暗處的東西盯上了他。
時韞看出了司鏡的不對勁,關心地問道:“怎么了?”
司鏡有點炸毛,再次貓貓警覺,聲音溫軟:“我感覺……有人在看我。”
憑借著貓科動物對危險的天然直覺,司鏡猛地回頭。
下一瞬,他就對上了一雙野戾的丹鳳眼。
幾乎是一瞬間,他的脊背上就爬上了森冷的寒意。
仿佛一條冷血動物攀爬而上,將全身的血液都凍得冰涼。
不遠處的男人對他舉杯致意。
男人輪廓完美,骨相硬朗,肌膚蒼白到幾乎透明,一雙鳳眼邪魅張揚,為他添上了許多陰柔的氣息。
薄唇挨上杯沿,將辛辣的酒液卷入口腔,黑沉的眸子卻始終盯著青年。
烈酒入腹,上揚的眼尾沾上了幾許殷紅。
同樣對上這雙眼睛的,還有時韞。
男人跟時韞那威懾力十足的眼神對視了一會之后,挑釁地揚了揚眉。
他偏頭對身邊的小弟說了句什么,然后就靠在椅背上,慢悠悠地用餐。
時韞看了一眼之后,對司鏡說道:“他叫燕弛,住在102,是個危險人物。”
原來那個男人是一層的囚犯,怪不得身上的氣勢那么強。
司鏡心有余悸地喝了口甜湯,接過時韞遞來的手帕,擦了擦嘴角:“這樣子啊,我知道了。”
司鏡乖巧點頭,他能感覺到時韞不愿意讓他接觸燕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