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震見情況不好,拔腿便跑,帶著隊伍里的成員隨便跑進了一間寢室。
他是個高級玩家,有很多道具,很容易地就破了鬼打墻,找到了正確的路。
至于那些走廊里吃人的鬼,倒是消耗了他不少道具,不過為了活命,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臨走前他遺憾地看了一眼司鏡的方向,可惜了這么個美人,看來要被吃掉了。
司鏡的臉早就一片煞白,四周伸手不見五指,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。
鬼物們吃完了走廊上的玩家,蠢蠢欲動地向司鏡游來,行動間沾上了粘膩的血液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音。
司鏡抖著手緊緊地捂住了嘴,不能說話,絕對不能說話!
耳邊仿佛出現了一聲輕嘆,隨后他覺得有人拉著他往上走。
眼前一片漆黑,拉著他的那個“人”也沒有任何腳步聲。
直到“咔噠”一聲,耳邊響起清脆的開鎖聲,一只冰涼的手將他推了進去。
司鏡進入寢室后,那只推著他的手就消失了,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。
要不是司鏡還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門外的咀嚼聲,他幾乎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。
寢室內的溫度比白天的時候至少低了十度左右,即便現在是晚上,這個溫差也絕對不正常。
司鏡的唇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,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對殘忍的鬼怪。
由于剛才的驚嚇,司鏡生理性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,像一株被暴雨打過的山茶花,艷麗又荼蘼。
尤其是那眉眼間的清麗婉轉,宛如清風明月,嬌媚和清純共同交織成了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美。
令人看上一眼就忘記了俗世的所有紛擾,只想不顧一切地成為這個青年最忠實的信徒。
哪怕是厲鬼,也會沉淪在這清絕的美貌中忘記殺孽。
淚珠墜下的一瞬間,司鏡感覺屋子里的冷意濃了幾分,甚至漫上了淡淡的黑霧。
不過比起外面的話,屋里已經好很多了。
墻上的掛鐘顯示現在是七點鐘,但是這個殺戮之夜還很長。
外面冷得像地窖,司鏡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冰得快要失去知覺了。
司鏡的動作幅度小小的,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,他不確定響聲在黑暗中會引來什么東西。
司鏡緩慢轉身,借著血月的淡紅色的光芒,看到了文鈺和楚越的床位。
他并不是想到處亂看,但是這兩人的床簾完全打開,他想不注意到都很難。
文鈺床上的鏡子完全露了出來,這面鏡子跟白天的時候完全不同了。
白天的時候鏡面明明落滿了灰塵,但是現在那鏡面卻十分光滑透亮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但奇怪的是,里面卻映不出一點東西,仿佛極深的混沌深淵,封印著另一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