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鏡如畫的眉眼在搖曳的燈光中顯得十分深邃精致:
“你才剛回來,媽咪就去打高爾夫了,她根本不愛你。”
司鏡看著身體瞬間僵硬的樊鎮濘,嘴角天真爛漫地彎了起來,心里卻在“梆梆”地敲著木魚。
尖刀落在牛排上的力度卻越來越溫柔而慢,司鏡的聲音像是一條小小的毒蛇:
“你見過爸爸嗎?”
“爸爸很忙,但只要我一個電話,他再忙都會回來陪我。”
樊鎮濘囁嚅著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他想說爸爸媽媽不是這樣的,他們也愛他。
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爸爸媽媽。
他甚至連爸爸的面都沒見過。
是媽媽把他領回家的,爸爸完全沒有露面。
一個十歲孩子敏感幼小的心靈能有多堅強呢?
他又怎么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親愛的弟弟還是頭兇惡的豺狼幼崽?
樊鎮濘已經完全陷入了司鏡的話語中無法自拔,沉淪在痛苦和酸澀的泥沼里。
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,爸爸為什么沒有回來看看他?
可他很快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,他怎么能對爸爸媽媽心生怨懟。
要不是他們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,他可能永遠也回不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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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又怕惹司鏡不高興,只能抿唇不語,嘴唇被咬得泛白。
樊鎮濘就這么像個愣子一樣,被司鏡的三言兩語挑撥得連飯也吃不下去。
很快,司鏡面前的牛排切好了。
他像是咽蠟燭般吃了一小口,嫌棄地評價道:
“五分熟,一般,哥哥吃吧。”
司鏡只吃七分熟,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他不過是故意把自己吃剩的東西給樊鎮濘吃罷了。
司鏡擦了手,上樓,只留下樊鎮濘一個人看著那冒著血絲的牛排發愣。
一套動作行云流水,只不過在上樓的時候腳底有些打滑。
他還是無法習慣使用盲杖來走路,總是磕到碰到。
司鏡覺得,做到這種程度就夠了。
太過火的話,他怕樊鎮濘太早黑化,到時候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