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眼,司鏡就被外面的場景嚇到臉色發(fā)白,深吸了一口氣,才沒有坐在地上。
大門上面,高高地掛著四具死尸,全都被剝了皮,血淋淋的血肉和青紫的筋脈都暴露在空氣中。
尸體腳下,成千上萬堆疊而上的喪尸瘋狂地抓撓著,構(gòu)成了一副十八層地獄般慘烈恐怖的景象。
尸體掛得太高,腳尖上滴下的血液跟喪尸身上的污血混在一起,所以不太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而這四具尸體在十五分鐘前,還有說有笑地跟他們在一起……
他們之所以認得出來,是因為尸體的臉皮并沒有被剝下。
眼球爆凸,嘴巴張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,分明是被活生生嚇死的。
誰能想到,這幾個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,不知道什么時候,被某種不知名的存在殺死。
并且掛在了門上,新鮮的血肉成了吸引喪尸的最佳誘餌。
壞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,很快就連沒有去門口的人都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所有人被嚇得面無人色,抖如篩糠,本來已經(jīng)準備好轉(zhuǎn)移或者戰(zhàn)斗的人們仿佛一瞬間被抽干了力氣。
喪尸已經(jīng)足夠恐怖了,但是現(xiàn)在很明顯還有更可怕的存在盯上了他們。
喪尸至少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,但是那個東西能在他們面前殺人,還能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這無疑在眾人心中埋下了一顆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雷,好不容易穩(wěn)定下來的氣氛再次變得焦灼:
“怎么會這樣……”
“為什么是他們?他們做了什么嗎?”
“沒做什么特別的啊,也就是跟咱們一樣吃飯睡覺上廁所,還能有什么別的。”
暗中存在的恐怖就像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眾人頭頂,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,斬斷他們的頭顱。
眾人一頭霧水,但是司鏡卻隱約有了幾分猜想。
剛才那一瞬間,他把這幾個人的相貌記得清清楚楚。
這幾個人都是不久前,在衛(wèi)生間背地里議論他的人。
剛還在衛(wèi)生間囂張地對他出言不遜,不久后就已經(jīng)成了四具無皮尸體……
司鏡不寒而栗,一陣陰冷的涼風(fēng)侵襲著他的身體,將他全身的血液替換成冰冷咸濕的海水。
是誰做的?
雖然刻意地回避著某個答案,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浮現(xiàn)出了一個不愿意想起的名字——
梵凈禪。
如果真的是他做的,他究竟要干什么?
外面的喪尸越來越多,不算太厚的玻璃門被無數(shù)只腐爛的手死命拍打著,眼看著要撐不住了。
抵著門的人大汗淋漓,看著牧歸亭:“牧哥,怎么辦?”
牧歸亭牙關(guān)緊咬,冷靜地吩咐:“聽我的命令,待會一起松手后退,留下緩沖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