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頌雪的聲音變得委屈顫抖,像吃不到糖的孩子:“對不起,小鏡,我也不知道。”
司鏡修長漂亮的指節(jié)抓了抓自己薄薄的被子,純真的狐貍眼眨了兩下。
谷暉不在,不能擅自用他的被子。
這樣的話,就只有自己這一條被子可蓋了。
他柔聲道:“沒關(guān)系的,那就用我這條吧。”
梅頌雪嘴角勾起了得逞的微笑:“那就麻煩小鏡了。”
司鏡好脾氣地點點頭:“那枕頭……”
他還沒說完,梅頌雪便將剩下的小半瓶水倒在了枕頭上,語氣歉疚:“抱歉,枕頭也濕了。”
司鏡:“?”
梅頌雪隨手將水瓶丟掉。
可惜在司鏡這個角度,只能看見清冷月輝下那半邊顫抖的身子,倔強(qiáng)又可憐。
司鏡默了默:“這樣啊,那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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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鏡。”
“怎么了?”司鏡微微偏頭。
梅頌雪一笑,像只狡黠的狐貍:“你看我都叫你小鏡了,你就叫我頌雪吧,或者小雪。”
他怕自己顯得太突兀,于是連忙道:“我沒什么朋友,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。”
他說的很誠懇,語氣懇切,幾乎能讓人想象到他從前過的悲慘日子。
都怪他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,代入感極強(qiáng)。
司鏡認(rèn)真地看著他的眼睛,叫了一聲:“頌雪。”
梅頌雪滿意地笑了,眼睫半垂,顯出幾分溫順,但睫毛下的瞳孔卻亮得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