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警告地看了梅頌雪一眼,伸手將這礙事的人推開。
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,低聲暗罵了一句:“廢物。”
看向司鏡的時候,語氣又變得溫柔:“昨晚睡得怎么樣?”
堪稱變臉大師。
司鏡一見時韞,就想到梅頌雪身上那可怖的傷痕。
再加上之前谷暉說過,時韞喜歡揍人,新人都會被他打一頓,這叫“立規矩。”
時韞一大早趕過來,該不會是突然想起來還沒揍自己,所以專程過來打他一頓吧?
司鏡眼中的淚霧蓄得更兇了,霧蒙蒙的一層,幾乎快要化作清甜的露珠滴落下來。
他連話都說不清了,聲音顫抖,又細又飄:“我睡得挺……挺好的。”
時韞的視線落在青年抖個不停的肩頭上。
他身形纖細,雪膚生光,害怕到快要落淚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。
時韞笑意加深:“那就好,坐下吧,別站著說話。”
司鏡更加害怕了。
這算什么,臨終關懷嗎?還是什么暗戳戳的威脅?
可是他一無所有,有什么可讓他威脅的啊?
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,倒不如問清楚了好有個心理準備。
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,手探著床沿,小心地坐在了床上。
當然只敢坐一個邊邊,還是離時韞遠一點的位置。
他盡量讓自己顯得不要那么怕,小聲問道:“時監長,您是來揍我的嗎?”
時韞愣了一瞬,什么?揍他?
開什么玩笑。
時韞看著旁邊一臉敵意又強作倔強的梅頌雪,心中暗罵了一聲“好茶藝。”
一定是梅頌雪對司鏡說了什么。
他冷眼看了梅頌雪一眼,后者在司鏡看不到的角度,挑釁地揚了揚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