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集的喪尸將牧歸亭團團圍住,隔絕著他的視線。
司鏡漸漸被人群沖散,漂亮的眸子滿上濕潤的柔霧,汗津津的肌膚白到近乎透明,宛如覆雪。
那頭垂順的銀發(fā)也凌亂了幾分,卻并沒有減少青年的一絲美感。
牧歸亭的瞳孔漸漸擴大,連一點眼白都看不到,變成了冰透的藍色。
他伸展雙臂,線條分明的肌肉瞬間鼓脹起來,巨大的能量將他的上衣?lián)纹啤?/p>
男人肩膀?qū)掗?,腰身勁瘦,宛如冰裂紋般的藍色紋身漸漸爬滿全身。
腳下擴展出深厚的冰層,轉(zhuǎn)瞬之間將前方所有的喪尸全部凍結(jié),冰寒的氣息幾乎將整座大廈完全冰封。
前方的威脅全部解除,男人覆手之間,隨著冰層全部開裂,喪尸成為了裹在冰屑中的粉末,被凌厲的冷風吹散。
這還是人們第一次見證如此壯觀的打斗場景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對牧歸亭的崇拜更上一層樓。
牧歸亭眼中的藍色漸漸褪去,眼眸閃爍了幾分。
人們充滿希望地看著牧歸亭,像狂熱的信徒,期盼著他們的救世主再一次拯救他們。
司鏡看出牧歸亭腳步細微的踉蹌,還有轉(zhuǎn)身時微微搖晃的身體。
然而牧歸亭壓下了快要涌出口中的鮮血,勾起染了薄紅的唇角,輕輕地笑了一下。
司鏡豐潤的唇瓣細微地顫抖著,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慢放。
他看著牧歸亭再次抬起了手,不知道他剛才那一擊透支了多少力量。
牧歸亭膚色本就極白,現(xiàn)在那張臉變得更加蒼白,幾乎連一點血色都看不到,連唇色都變成了淡淡的粉。
在人們喧噪的歡呼聲中,這個高大的男人卻像是一支恒久靜默的殘燭,即將把自己燃燒殆盡。
后方的喪尸漸漸逼近,所有異能者們都已經(jīng)筋疲力盡,有的因為能力使用過度,已經(jīng)暈厥不起。
現(xiàn)在能救他們的人,只剩下一個牧歸亭。
一道道充滿希望的目光將男人送上神壇,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人也是血肉之軀。
如果牧歸亭再動用異能,很有可能會力竭而死。
司鏡無力地搖著頭,薄唇微微發(fā)抖:“牧哥,不要……”
牧歸亭手中的光芒微弱了很多,他看著,像是在做著最后的訣別。
司鏡緊張地揪住了裙擺。怎么辦?
且不說牧歸亭在末世,確實是個難得的好人。
否則以他的能力早就進入人類基地了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不求回報地保護著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。
就算從比較自私的角度來看,要是牧歸亭死了,就再也沒有人能對抗梵凈禪了。
他猛然想起被掛在外面的四具血淋淋的尸體,還有梵凈禪在隔間時那種冰冷濡濕的觸感。
數(shù)十只喪尸撲了過來,眼看牧歸亭就要再次出手。
然而就在這時,一陣勁風席卷而來,隨之而來的,還有馥郁的百花香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