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這些人還沒有注意到,司鏡得悄悄地溜進教堂。
珀西將司鏡送到了教堂的后方,這里是圣子沐浴更衣的地方。
那個本該萬眾矚目的美麗少年不在,這個地方顯得冷冷清清,連守衛都沒有幾個。
珀西出手干凈利落地打暈了幾個守衛,帶著司鏡從后門進入了換衣間。
司鏡回頭看了一眼,擔憂地開口:“珀西,他們不會死吧?”
珀西看都沒看那幾個軟在地上的守衛:“不會死的,頸椎可能會痛幾天而已。”
“是……嗎?只是疼幾天而已?”司鏡毛絨絨的睫毛輕顫著。
他非常懷疑珀西話里的真實性。
那幾個守衛的脖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著,但愿他們是真的沒事。
珀西深邃的眉眼看著沙發上的少年。
在暖黃色的頂光下,男人的眉弓顯得鋒利又桀驁,高挺的鼻梁在肌膚上投下一片淡淡陰影。
珀西笑道:“你怎么還是這么怕我?”
司鏡把頭搖成撥浪鼓:“沒有……”
可是少年的眼尾都紅成火燒云了,幾乎跟眼下那顆淡淡的美人痣成了同一種顏色,還在說著不害怕。
“騙子。”珀西笑了起來。
“要我再陪你坐一會嗎?”珀西藍色的瞳孔在淺淡的教堂香薰中變得有些朦朧。
司鏡甚至覺得自己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水光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野心。
珀西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狼人首領,他應該也不想自己的族人永遠居住在偏僻的叢林中。
哈里森帝國占據的大片富饒疆域,對于任何種族來說都十分誘人,狼人未必沒有垂涎過這片土地。
絢爛的燈光照在珀西臉上,男人的五官完美得像是上帝精雕細刻出來的。
司鏡不由得在心里感慨,真是一頭威風漂亮的雪狼,上帝實在是太偏愛他了。
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坦米爾郡行宮,他在路易斯房門外聽到的東西。
狼人侵擾北方邊境,弄出了不小的風波。
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,狼人很少大規模地進入人類的領土。
很多年來,人們甚至都認為狼人能夠跟他們和平相處。
北方的暴亂也許只是一個試探。
狼人從來就不是什么愛好和平的種族,也許一切都會在珀西這里發生變化。
司鏡搖搖頭,聲音細細的,帶著些少年人特有的青澀:“不用了。”
過一會,換好圣袍的他會出現在會場,作為教廷的吉祥物機械地重復著每一個儀式的流程。
宴會結束后再順理成章地被教廷的馬車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