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輕開口,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說:“今日我逃身至此,卻不想被你撞見,看來是非要殺你滅口不可了。”
手指搭上這人命門,感受動脈在輕輕跳動。
“尊駕少造些殺孽吧,還嫌地獄人少么?”這人淡淡開口,聲如清泉,“那些人追你來了。”
顏恪習武之人,耳力何等靈敏,還未等人說完,便將這仍笑吟吟的少年一把攬在床上捂住了嘴。
此時早有人在門外蓄勢待發,只要里頭稍有異動,這些人就會闖進來。
“叫!”
“什么?”
“讓你叫你就叫,就是那種……”說到這里顏恪就不知道如何說下去,他指了指墻壁,隔壁房間的聲音正斷斷續續傳過來。
顏恪將少年壓在身下,少年眨眨眼,顏恪將手移開。怎料這少年一手攬上他腰,隨后啞著嗓子叫起來,一聲高過一聲,房間里的空氣都變得黏膩起來。
房間里的聲音足夠引人遐思,但是這少年眉目清明,神情淡淡,仿佛發出這般聲音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顏恪時刻注意著門外的情況,那些人的聲音這少年聽不到,但是卻能清晰地傳進他耳朵里。
“怎么好像是個男的?”
“有什么奇怪,現在找小倌的也不少。”
“就是,皇帝陛下尚且后宮數百男妃,還有那……那位,不也是男寵無數。”
“罷了,想必那顏恪現下沒心思做這檔子事,我們且去別處看看!”
門外人盡數離開,顏恪叫少年噤了聲,隨即起身欲走。
少年卻拉住他的衣角,淺笑道:“在下也算救了尊駕一命,不知尊駕如何謝我。”
“我不殺你,就是最好的謝禮。”
他指望著這少年見好就收,卻不想這人突然湊近,在他肩胛骨處輕嗅了一下,那里還殘存著不久前與人打斗的血跡。
未等他發火,少年便道:“尊駕身中奇毒,毒發時痛苦不堪,一時猶如萬蟻噬心,一時七經八脈如浸寒潭,是也不是?”
顏恪瞳孔驟然縮緊,天下竟有人識得此毒!還待繼續追問,梆子卻已經打了三更,他必須得走了。
他一腳踏上窗沿,少年在身后幽幽道:“在下明翟,他日若有緣分,可為尊駕解去此毒。”
顏恪不語,回頭望了一眼便走了。
他何嘗不想將那古怪的少年細細盤問一番,但是失惑閣的規矩,二更天殺人放火,三更天諸鬼歸位。任憑你有什么天大的要緊事,都不能壞了規矩。
這邊殺手一走了之,留劉府中剛失去了獨子的老文官和夫人整夜哀嚎不休,府中一片愁云慘淡。
劉府中前半夜為劉大人賀壽的殘席還未收拾妥當,這下又急忙為慘遭橫禍的劉大少爺置辦喪儀。一夜之間紅綢換靈幡,白發人送黑發人,直教人感嘆世事無常,生死有命。
當然,這一夜也并不是只有這一家無法入眠,同樣不得安眠的還有另一個地方。
天啟皇宮·奉元殿
戶部尚書劉大人之子剛剛一命嗚呼,天啟皇帝褚師靖正好在睡夢中驚醒:“開始了……開始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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