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保護他想保護的人類,而不至于被梵凈禪要挾。
還有地下城的人們、還有墨黎,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。
梵凈禪看著乖巧的青年:“在想什么?”
司鏡沒有說話,梵凈禪剛要再說些什么,余光卻瞥見一個高大冷肅的身影。
那人眼中閃著熠熠寒光,冰冷的血液從發梢滴落,在皓白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蜿蜒的血痕。
仿佛剛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。
所有異能者都看了過去。
面容沉冷的男人目不斜視地走了過來,每走一步,腳下都生著冰霜,發出碎裂的聲音。
所過之處,異能者們差點嘔出血來,那種駭人的威壓實在太過強大。
僅僅是男人釋放出的一絲氣息,他們就有一種五臟六腑都被碾碎的痛感。
他沒有什么多余的話,板正的制服上落了些長途跋涉的灰塵,更多的是已經干涸的層層疊疊的異種血跡。
牧歸亭,他竟然真的回來了。從那個遍地異種的人類禁區,從尸山血海中殺回來了!
“牧上校,您、您回來了。”
“哈哈、哈,歡迎您回來。”
“我們都盼著您回來呢哈哈哈……”
人們戰戰兢兢地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,賠著笑臉,看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畏懼。
他們跟身邊的同伴竊竊私語,試圖安慰自己:
“牧上校應該不會怪我們的吧?”
“應、應該不會吧,他可是牧上校,人類的保護神,司鏡再怎么說也只是個人而已,怎么能跟咱們相提并論。”
“就是啊,一個人的命和一群人的命,牧上校肯定選我們啊!”
他們其實很意外牧歸亭還能回來。
畢竟去了那種地方執行任務的人,從來沒有回來過的,更何況牧歸亭還是自己一個人過去的。
他們這時候才發現,無論是基地長還是他們自己,都太小看牧歸亭了。
這場殘忍的獻祭儀式突然間就陷入了僵局,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。
牧歸亭一句話都沒有說,但他們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,只能說些話來試圖緩和一下。
但是牧歸亭完全忽略了地下的所有人,踏上了那座專為司鏡制作的祭祀臺。
臺面平滑整潔,仿佛堅硬純凈的漢白玉,踏上去時回蕩著空靈的足音。
“牧歸亭,你回來啦!”
司鏡驚喜地看著牧歸亭,他沒想到他回來的這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