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。隨著干旱的加劇,村里的糧食問題也逐漸暴露出來。秋糧減產已成定局,大隊部已經開始統計各家的糧食儲備,準備實行“按人口定量分糧”。
這個消息一傳來,村里的氣氛更加緊張。村民們開始瘋狂囤積糧食,有人甚至拿出家里的貴重物品,去黑市換粗糧;還有人因為“誰多占了糧食”吵得面紅耳赤,鄰里關系變得越來越緊張。
老宅那邊也慌了。王菊香天天在家哭天搶地,抱怨“糧食不夠吃”;凌建軍和凌建設則天天去大隊部打聽分糧的消息,希望能多分到一點;凌勇更是到處找人打聽,想知道誰家有多余的糧食,好去“借”。
凌勇再次把主意打到了三房頭上。他覺得,三房分家后日子過得越來越好,肯定藏了不少糧食。這天傍晚,他又溜到三房門口,想看看能不能找到“證據”。
正好看到凌風從屋里出來,手里拿著一個紅薯餅。凌勇眼睛一亮,湊過去,語氣帶著幾分試探:“風哥,吃紅薯餅呢?你們家還有紅薯啊?我們家都快斷糧了。”
凌風心里冷笑,知道他想干什么,故意嘆了口氣:“就這一個,還是之前種的紅薯曬的干,磨成粉做的。家里也快沒糧了,只能省著吃。”
凌勇顯然不信,盯著凌風手里的紅薯餅,咽了咽口水:“風哥,你要是有多余的糧食,能不能借我點?等分了糧我就還你。”
“借糧?”凌風搖搖頭,語氣無奈,“勇子,不是我不借,是真沒有。你看我們家,每天就喝野菜糊糊,這紅薯餅還是給云娃雨娃解饞的。你要是不信,可以進屋看,糧缸里就剩一點粗糧了。”
凌勇還真想去屋里看,但想到之前被凌風懟回來的經歷,又不敢了,只能悻悻地走了。
看著凌勇的背影,凌風心里的危機感越來越強。他知道,隨著糧食問題越來越嚴重,老宅和村里的一些人,很可能會鋌而走險,甚至搶糧。他必須盡快做好防范措施。
接下來的幾天,他在院子周圍加裝了更多的帶刺樹枝,還把那把新柴刀和鐵鍬放在了門口,方便隨時取用;他把糧缸里的大部分糧食,都轉移到了空間里,只留下少量在糧缸里,裝作“快吃完了”;他還跟凌建國和李秀娥說了“可能有人搶糧”的擔憂,讓他們晚上鎖好門,提高警惕。
凌建國和李秀娥雖然害怕,但也知道兒子說的是實話,開始跟著一起做防范措施。
這天晚上,凌風坐在院子里,看著天上的星星,想著之后持續的災害,心里也只能默默祈禱:希望這場干旱能快點過去,國家能平穩度過這場危機。
深山里的泉水還在靜靜流淌,空間里的糧食還在默默堆積,凌風知道,這是他們全家的希望,也是他們在這場天災人禍中,唯一的依靠。他會用盡全力,守護好這份希望,守護好他的家人!
旱情并未因凌風的祈禱有所改變,夏末的日頭仍然像團燒紅的烙鐵,懸在天上一動不動,烤得山坳里的空氣都發顫。土地龜裂的口子越張越大,最深的地方能塞進小孩的拳頭,走在上面,腳下時不時傳來“咔嚓”的脆響,像是土地在無聲地哀嚎。村口的河溝早就見了底,裸露的河床布滿了干裂的泥塊,連最耐旱的蘆葦都蔫成了枯黃的一團,風一吹就簌簌掉渣。
村里那口老井,成了唯一的救命水源。每天天不亮,井邊就排起了長隊,村民們拎著水桶、端著水盆,眼神里滿是焦慮。輪到取水時,得用長竹竿綁著水桶,費力地往井底探,才能舀出半桶渾濁的泥水,里面還混著泥沙和草根,得沉淀半天才能勉強喝。即便這樣,為了多舀一勺水,鄰里間吵架拌嘴成了常事,前天張嬸和李嬸還因為“誰多占了半瓢”差點打起來,最后還是王福滿趕來才勸住。
大隊部的門就沒關過,王福滿每天帶著幾個干部開會,嗓子都喊啞了,一會兒組織壯勞力去十幾里外的河道挖深坑找水,一會兒又在廣播里喊“人定勝天”“節約用水”的口號。可挖水的隊伍每次都空著手回來,河道里只挖出幾塊干硬的泥塊;廣播里的口號再響亮,也澆不滅土地的焦渴,反而讓村民們的焦慮更重了——大家都知道,再不下雨,連這口老井的水都要見底了。
老宅那邊,王菊香和趙桂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。凌風家按規矩每隔三天送一次菜,她們照收不誤,可嘴里的話卻越來越難聽。這天凌麗拎著菜籃子去送菜,剛進老宅門,王菊香就一把奪過籃子,抖著里面的番茄和黃瓜,三角眼剜著凌麗,聲音尖利:“就這么點蔫吧菜?葉子都黃了,夠誰塞牙縫的?”
凌麗被她看得渾身發緊,低著頭小聲說:“奶,最近天旱,菜長得慢……”
“慢?我看是你們藏著好的不給吧!”王菊香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摔,番茄滾了一地,“水這么金貴,全村人都省著喝,你們倒好,菜地還能澆出水靈菜?說沒偷偷多占水,誰信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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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桂芹在一旁幫腔:“就是!肯定是偷偷去哪個地方接水了!不然憑啥你們家菜還能長,我們家的菜都旱死了!”
凌勇靠在門框上,抱著胳膊陰陽怪氣:“奶,您可別這么說。風哥家那地可不是一般地,是寶地!說不定人家有啥秘方,不用水也能種出菜呢!”他這話看似打圓場,實則是火上澆油,故意把“藏水”的懷疑往更深了引。
凌麗撿著地上的番茄,眼圈都紅了,回到家就把這事告訴了凌風。凌風正在院子里劈柴,聽著妹妹的話,手里的斧頭頓了頓,眼神冷了下來。心想既然嫌棄送的菜不好,那以后就都不用送了!
他知道,干旱再持續下去,這種猜忌和眼紅只會越來越嚴重,光靠嘴硬頂回去,遲早會引來更大的麻煩。必須想個辦法,從根本上降低自家的“顯眼度”,甚至轉移矛盾。
第二天一早,凌風特意換了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,揣著兩個窩窩頭,去了大隊部。王福滿正在院子里對著一張地圖發愁,看到凌風,愣了一下:“風小子?有事?”
“福滿叔,我想跟您說點事。”凌風走到他面前,語氣沉重,故意壓低了聲音,“現在天這么旱,水這么緊張,我家那點自留地的菜還要天天澆水,我心里實在不落忍。雖然我們用的都是攢的洗漱用水,沒多占隊里的水,但看著別人家的地都旱得冒煙,我總覺得不自在,怕別人說閑話。”
王福滿有些意外,他盯著凌風看了幾秒——這孩子分家后一直踏實過日子,菜種得好也沒張揚,現在還主動考慮“別人的眼光”,比村里有些愛占便宜的人強多了。他放下手里的筆: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想把我家自留地里的菜,大部分都拔了。”凌風語出驚人,眼神堅定,“就留幾壟最耐旱的紅薯和土豆,盡量少用水,甚至不用水,聽天由命。省下來的水雖然不多,但也能給更需要的人家用。我不能給隊里添麻煩,更不能讓人戳我們家的脊梁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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