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夜里,凌風等家人都睡熟了,悄悄進入了空間。空間里依舊是溫暖濕潤的氣候,那片番茄苗長得比外界高一大截,枝頭掛滿了成熟的番茄,紅得發(fā)亮,比外界的番茄大一圈,表皮光滑得沒有一點斑點,濃郁的甜香彌漫在空氣里,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。
凌風小心翼翼地摘了十幾個番茄,放在空間里的竹籃里——這些番茄,就是他接下來去黑市交易的“本錢”。他又檢查了一下空間里的其他作物:黃瓜已經(jīng)結了不少,豆角也快成熟了,還有之前種下的白菜、蘿卜,長得也很旺盛。有了這些空間產(chǎn)出,三房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。
一個更清晰的計劃在他腦中形成:先用空間番茄去黑市換更多的票證和物資,再找機會通過王福滿,在大隊里打通“少量兌換”的渠道,既安全,又能避免老宅的糾纏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凌風就起了床。他用一件舊棉襖把空間番茄仔細包好——舊棉襖里子是棉布的,柔軟,能保護番茄不被碰壞,外面再用一塊粗布裹住,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包袱。他又從房梁上的陶罐里取出幾張全國糧票和一張工業(yè)券,藏在貼身的口袋里,萬一番茄換不到滿意的東西,還能用糧票補。
“爹,媽,我去公社看看有沒有零工,要是能找到,就多掙點工分。”凌風對剛起床的父母說。
凌建國點點頭:“路上小心,別太累了。”
“知道了爹。”凌風拎著包袱,快步走出院子,往公社的方向走去。他走得很小心,避開了村里的人——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去公社是為了交易,免得惹來麻煩。
一路緊趕慢趕,太陽升到半空時,凌風終于到了公社。他沒有直接去黑市那條巷子,而是先在公社街上轉了轉,假裝看供銷社的商品,觀察著周圍的情況——確認沒人跟蹤,才快步拐進那條熟悉的、通往老戲臺的巷子。
巷口的烤紅薯攤還在,那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依舊拿著蒲扇扇火,看到凌風,眼皮抬了抬,沒說話——顯然還記得他。凌風沖老太太點了點頭,徑直往巷子深處走。
巷子里依舊很熱鬧,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低聲交談,眼神警惕。凌風沒停留,直接走到上次那個干瘦老漢蹲的墻角——老漢還在,面前依舊擺著個空布袋,看到凌風,渾濁的眼睛亮了亮。
“老伯,找你上次說的那位老哥。”凌風蹲下來,聲音壓得很低。
老漢沒說話,只是指了指巷子深處的死胡同。凌風會意,站起身,往死胡同走去。剛走到胡同口,就看到上次那個穿舊工裝的中年漢子正靠在墻上抽煙,看到凌風,掐滅了煙:“是你?有啥貨?”
凌風左右看了看,確認沒人,才打開包袱,露出里面的空間番茄——紅彤彤的番茄躺在舊棉襖里,看著格外誘人。
中年漢子的眼睛瞬間直了,快步走過來,拿起一個番茄,仔細端詳著,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,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:“這……這番茄是你種的?品相也太好了!比供銷社里賣的特級番茄還好!”
“自家種的,新品種,就收了這么點。”凌風低聲道,“想換點細糧票、布票、棉花票,要是有舊報紙、廢書本也換——家里孩子想認字,沒書看。”他故意加上最后一句,既符合三房“窮卻想讓孩子讀書”的形象,也為以后可能從黑市換更多書籍做鋪墊。
中年漢子拿著番茄,沉吟了一下——這番茄品質極高,在黑市上肯定能賣個好價錢,他自己留著也能換更多物資。他抬頭看向凌風:“這番茄,你想怎么換?”
“十斤全國糧票,五尺布票,兩尺棉花票,再加一些舊報紙和廢書本。”凌風報出了自己的預期——這些東西,足夠家里用一陣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