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醫生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凌風,眼睛瞪得老大:“你說什么?針灸?你知道這是什么病人嗎?重癥肺炎合并心衰、呼衰!上了呼吸機都沒用,你用針扎?你是不是瘋了?”
“劉老師,我沒瘋!”凌風目光堅定,“這個病人從中醫看是陽氣衰微、痰蒙清竅、水氣凌心,已經到了危候。我家傳有一套急救針法,能回陽固脫、開竅啟閉,配合現在的西醫治療,或許能創造一線生機!”
“家傳針法?”劉醫生氣得臉色發白,“凌風,這里是省人民醫院,不是你們農村的小醫療站!病人的生命不是兒戲!你一個見習學員,懂什么叫重癥監護?懂什么叫多器官衰竭?出了問題誰負責?你負得起這個責嗎?”
周圍的醫生護士和學員也都用驚愕、懷疑的眼神看著凌風。周斌在一旁冷笑:“凌風,你想出名想瘋了吧?這里是省醫院,不是你嘩眾取寵的地方!別在這里添亂!”
“我不是嘩眾取寵!”凌風據理力爭,“我在基層用類似的方法,成功搶救過兩例呼吸衰竭的危重病人!現在病人情況危急,常規方法已經無效,任何可能有效的辦法都值得嘗試!我愿意立下軍令狀,如果針灸后病人病情沒有改善,或者出現任何不良反應,一切后果由我承擔!請給我十分鐘時間!”
“胡鬧!簡直是胡鬧!”劉醫生氣得發抖,伸手就要把凌風推開。
“等等!”高副院長突然開口,他盯著凌風,眼神銳利,“凌風同志,你真的有把握?”
“沒有絕對的把握,但有一線希望!”凌風語氣誠懇,“高院長,醫學不是一成不變的,很多治療方法都是從嘗試開始的。現在病人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放手一搏!”
高副院長沉默了。他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患者,又看了看走廊里絕望的家屬,想起了凌風在病例討論課上的精彩發言,想起了他那本詳實的病歷記錄。作為一名老醫生,他深知醫學的局限,也明白有時候“冒險”是唯一的選擇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監護儀上的血氧飽和度依舊停留在82%,患者的呼吸越來越微弱。終于,高副院長深吸一口氣,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:“好!凌風同志,我給你這個機會!劉醫生,你親自在旁邊監督,密切關注監護儀數據,一旦有任何異常,立刻停止!其他人員做好應急準備!”
“高院長!這太冒險了!”劉醫生急得跳起來。
“就這么定了!”高副院長語氣堅定,“出了問題,我來負責!”
凌風心中一熱,連忙說道:“謝謝高院長信任!我需要一套無菌毫針、酒精棉球,還有一個助手幫我固定病人!”
“我來幫你!”老錢突然站了出來,他雖然也緊張,但相信凌風的醫術,“我做了三十年針灸,幫你消毒、遞針!”
針具很快取來,老錢熟練地用酒精棉球給針具和患者的穴位皮膚消毒。凌風走到病床前,閉上眼睛,深吸一口氣,排除所有雜念,將太極導引術運轉到極致。一股精純溫潤的氣息從丹田升起,順著手臂匯聚到指尖,指尖微微發麻,帶著一股溫熱的力量。
在眾目睽睽之下,他出手如電!
第一針,取百會穴!百會為諸陽之會,淺刺疾出,強刺激以升陽開竅!針尖刺入的瞬間,凌風能清晰地感受到患者體內微弱的氣息動了一下。
第二、三針,取雙側內關穴!內關是心包經絡穴,通陰維脈,直刺1寸,快速捻轉,以強心通脈、寧心安神!
第四、五針,取雙側足三里!足三里為胃經合穴,用補法緩慢刺入,意在補益氣血、扶助正氣,為回陽固脫打下基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