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嘴!”凌鐵柱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這個家我說了算!就這么定了!再吵吵,都別吃飯了!”
王菊香氣得渾身發抖,卻不敢再反駁當家的。趙桂芹也悻悻地縮了縮脖子。
凌風心里冷笑,交一半?行啊!他以后就“找到”剛好夠三房吃飽的量,交一半?那他就拿出剛好夠上交的“次品”!想要好的?門都沒有!
但他面上卻露出“服軟”的樣子,低下頭:“知道了,爺。”
一場風波,看似被凌鐵柱強行壓了下去,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,有些東西,已經不一樣了。三房和上房之間,那層虛偽的遮羞布,已經被凌風徹底撕開了一道大口子。
凌建國和李秀娥看著兒子,眼神里充滿了擔憂,卻也有一絲極淡的、不敢表露的釋然。
凌風彎腰,拿起那捆薺菜,當著王菊香幾乎要噴火的目光,徑直走向自家那口小灶鍋。
他知道,經此一鬧,離他真正想要的目標,又近了一步。老宅的貪婪和偏袒,就是他最好的武器。而這剛剛爭取到的“一半自主權”,就是他下一步計劃的基石。
夜里,他進入空間。看著那郁郁蔥蔥、生機勃勃的作物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種子已經播下,就等著開花結果,攪動這一潭死水了。
王菊香氣得一晚上沒睡好,第二天看三房的眼神更是淬了毒。凌風交上來的那“一半”,不是品相最差的野菜,就是瘦了吧唧的野果,偶爾有點肉腥,也是骨頭多過肉。她挑不出明面上的錯,心里卻跟明鏡似的,知道這死小子肯定藏了好的,可又抓不住把柄,只能天天指桑罵槐,摔盆打碗。
凌風全當耳旁風。他如今進出更從容,每日依舊“病休”,實則將更多精力投入到空間打點和山野探索中。那半畝野菜地和靈泉邊的作物輪番成熟,他嚴格控制著“收獲”的節奏和品質。每次帶回東西,都掐著量,剛好夠三房稍稍改善,又能拿出點“次品”應付上交。他甚至開始有意識地“培育”一些品相普通但產量穩定的野菜,作為長期交公的“穩定來源”,麻痹上房。
李秀娥和凌建國起初提心吊膽,但見兒子每次都能應對過去,上交的東西雖不好也不至于讓人揪住錯處,自家碗里卻實實在在多了油水,膽子也漸漸大起來。凌麗、凌云、凌雨更是成了凌風最忠實的“哨兵”,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報信。
這天,凌風又從山里回來,背簍里是半筐常見的灰灰菜,看著蔫了吧唧,還有幾根細瘦的野山藥。王菊香照例攔下,挑剔地翻撿了半天,沒發現什么好貨,才罵罵咧咧地讓他把“該交的交了”。
凌風面無表情地分出一半品相最次的,剩下的拿回屋。關上房門,李秀娥接過背簍,從底下摸出幾株藏在深處的、水靈肥碩的薺菜和兩根粗壯得多的野山藥,臉上露出又是后怕又是欣喜的笑。
夜里,等弟妹睡熟,凌風悄聲對父母道:“爹,媽,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。老宅那邊不會死心,咱們得早點打算。”
凌建國蹲在炕沿,悶頭吧嗒旱煙,煙霧繚繞里,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:“唉……分家,哪那么容易。你爺要面子,你奶……更不會放咱們走。”
“不放也得放。”凌風聲音低沉卻堅定,“咱們不能一輩子被他們吸著血。爹,您想想,真分了家,咱們自己掙的工分自己吃,我再時不時從山里弄點補帖,日子肯定比現在強。難道您真想看著小麗她們餓得皮包骨,長大了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