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月!四月!”小雙慌亂的在車內翻找,“急救包。。。急救包。。。有了!”
在后座的戰術背心口袋里,小雙找到了一個戰術急救包。
他顧不得旁的,一把扯開四月的夾克,露出鎖骨下的貫穿傷口,消毒,止血,縫合。
小雙的手很穩,氣息也很穩,整個人透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氣場,仿佛天大的事,也能被他按部就班,有條不紊地消化掉,這種需要在大風大浪里沉浮半生,才能練就的持重,對小雙而言,卻是與生俱來的特質,領袖的特質。
四月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雙,那副年輕到有些青澀的臉龐,心里突然升起一種特殊的感覺,一種獵物經過劇烈的掙扎,終于被征服和捕獲的感覺,說來奇怪,那種感覺,讓她安心。
她想象著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小鹿,此刻正被身前的雄獅圍困,雄獅嗅著它的氣味,擺弄著它的傷口,而它,奄奄一息,等待著,血口落下的那一刻。。。。
“嘶。。。。”傷口的刺痛將她拉回現實,她晃過神,心里暗罵自己:四月啊四月,什么時候了,還想這種事!
“好了,暫時能止住血,但傷口還有感染的可能。。。”
“謝謝你。。。”四月輕咳一聲,故作鎮定,試圖打破曖昧的氣氛。
狹窄的車廂內,小雙能感受到,四月呼吸的溫度,感受她的心跳,快速而有力地,透過鎖骨傳來震顫。。。。
他的鎮靜和平淡,都是裝的,縫了多少針,他就咽了多少口水,但他知道,現在不是搞這些的時候,于是胡亂的收起急救工具,掛擋給油,將心中難壓的躁動,經過輸油管路,傳導給車頭的V8發動機。。。。
“糟了!”四月也從小鹿亂撞的心境里回到現實,這才意識到,剛才腦子里規劃路線的時候,忘記了這臺代步工具的特殊性,“前面左轉!治安局的車有定位!咱們得回去,開我的摩托!”
“可是后面的槍手。。。”小雙說著,左打方向。
“別擔心!”四月又恢復了颯爽大姐大的樣子,“姐把車藏槍手對面的巷子了,咱繞一大圈,停車走過去。”
二人來到四月指定的位置,下車,步行穿過小巷,暗處兩只低吼的大黃狗,見四月吹口哨,立刻切換成諂媚模式,搖著尾巴走了過來。
“大黃。。。三黃,那倆是不是又睡懶覺啦!”四月嘴上逗著,腳步卻絲毫不見放緩。
很快,她帶著小雙,來到一處二層小樓側面,指著前面黑漆漆的單元門口,得意地說:“小子,聽說過24區女騎的都市傳說嘛?”
“不是大姐,都啥時候了,你傷口不疼了,還有閑心逗呢!”
“嘶!你這小孩,不解風情”四月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,咳了一聲,“聽著,今天能坐我摩托,是你小子的榮幸!”
說這話,四月和小雙,一前一后,走到剛才所指的單元門口,四月【嗯?】了一聲,顧不上鎖骨傷口的扯痛,探身飛速下蹲,像是高度近視撿眼睛一樣,在地上摸了起來,隨后嘶嘶啦啦地拎起一塊防水布,緩緩起身,一臉震驚地看了看小雙,又回頭看了看防水布后面空蕩蕩的單元門。
“怎么了?”小雙被四月怪異的反應整懵了。
“不是。。。”四月還沉浸在自己的一個人的震驚中,她小跑兩步,看了看小二樓和周邊的環境,又噔噔噔小跑進狹窄逼仄的單元樓內,四下打量著。
半晌,像是終于接受了某個事實,垂頭喪氣地將防水布扔在地上,踩了兩腳,叉腰對著小雙罵道:“操!誰他媽給我川崎Ninja騎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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