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老鄉(xiāng),這事。。。還有誰看見了,都叫過來,一會聯(lián)系治安官,做個筆錄,畢竟人命關天,另外!”見幾個工人下意識看自己撿到的錢,安妮提高嗓音,又說了一句,“洛總說了,既然錢是大風刮來的,你們撿了,就歸你們,但是一會治安官來了,別聲張,不然都給你們沒收了!”
隨后,她又對一個上了年紀的工人說:“老孫,你是現(xiàn)場負責人,你統(tǒng)計一下,今天這事都誰知道了,把他們都叫來,開個現(xiàn)場會,咱們統(tǒng)一口徑,別待會治安官來了,鬧出亂子,再把咱廠封了,影響你們干活賺錢。另外,大壯啊,你去保安亭,找小侯,多拿幾摞黑塑料袋子,一會開會,給老鄉(xiāng)們發(fā)一下,把錢藏好了。”
大壯聞言出了人群,向遠處走去。
現(xiàn)場負責人老孫,是個年近六十的老漢,聽老板秘書這么說,便環(huán)視四周,點起人頭來。
“洛總,安妮總,十九個人,除了小李,請了病假,在宿舍休息,其他人,全在呢!”
“全都在呢?沒有跑走去遠處撿錢的?”洛山河說這話時,死死盯著老孫,目光里,有種穿透一切的犀利。
老漢不敢和他對視,趕緊低頭,回答道:“沒有,今天上班的,就十九個人,俺老孫干這么多年了,這點事還是敢打包票的!”
說到這里,老漢顫悠悠地抬起頭,看安妮和藹地笑著,便從心底升起一絲自信,拍拍胸脯,臉上顯出得意的神情。
“嗯,那行,今天的事,比較特殊,錢的事我們洛總不管,但這天上掉死人的事,你們十九個人,可不能說出去哦~”
聽了安妮的話,工人們連連點頭,老孫見狀,諂笑著保證道:“洛總放心,安妮總放心,俺們都是老爺們,嚼那個舌頭干啥!給自己找麻煩嘛!再說咧,俺們在洛總這干活,那洛總讓說啥,俺們就說啥,洛總不讓說啥,俺們打死也不說!”
“說得好”洛山河上前一步,拍了拍老孫的肩膀,“好一個打死也不說!那我就。。。。隨了你的愿!”
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什么意思,洛山河哈哈大笑起來,工人這才反應過來,原來洛老板是在開玩笑,紛紛把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,跟著嘿嘿陪笑。
洛山河一邊笑著,一邊擰開瓶裝醫(yī)用酒精,一飲而盡,隨后瞬間變臉,大喝一聲,“人齊了!干活!”
這一嗓子,給工人們整懵了,心想,這是朝誰喊呢?干活?干啥活?
話音剛落,身旁另一個垃圾堆上,響起渾厚的聲音:“收到!”
工人隨聲音抬頭,瞇縫著眼,逆著陽光,只能看見一個黑咕隆咚的身影,那身影的手里,拎著一個長長的工具,像是燒火棍子。
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那身影側身站立,將工具端在身前,工人們這才看清,那根本不是燒火棍,而是一把。。。。槍!
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。。。。。
約有十個工人,應聲倒地,其余幾個,雙腿癱軟,連滾帶爬,四散而逃。
但兩側是高高的垃圾堆,往哪逃?
洛山河也不動,就站在那里,一臉邪笑,那一圈充血的眼白,托著半個黑眼球,修羅一般,僅用目光,就將工人逼了回去。
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。。。。
又是一梭子彈,十九個工人,已經死了十八個,只有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,僥幸活了下來。
他見狀,顧不上尖叫,轉身就向后跑,但迎面看到的的,不是生路,而是安妮黑洞洞的槍口。
bang!
矮小的工人,前腦鉆洞,后腦開花,直挺挺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