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分兩頭,各表一支。
小覽子在學校受人嘲笑那幾年,未來要跟他上一個戶口的、異父異母的親兄弟,他的中學同桌,日子也不太好過。
他這兄弟,身體有缺陷,但自己不承認,還總說一些讓覽子聽不懂的話。
他兄弟說,令自己痛苦的,不是缺陷本身,而是對缺陷的看法。
他兄弟還說,自己從出生開始,就遭遇了一場綁架,一場卑鄙的世俗,對他個人尊嚴的綁架。
他兄弟總說,痛苦的反義詞,不是幸福,而是無知,說他要像覽子一樣無知,就壓根不會有煩惱。
說半天,他兄弟到底怎么了?
這事也巧,這孩子的煩惱,和覽子的名字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當年,覽子出生還沒一根煙的功夫,他兄弟就出生了。
倆人在一個醫院出生,倆人媽進的同一個手術區,倆人的爹。。。
都說異父異母親兄弟了,肯定不是同一個呀!
倆人爹都在門口焦急地等待。
覽子爹上一章已經說了,咱先按下不表,只說他兄弟的爹。
兄弟的爹,姓單,單田芳的單,聽評書的對這個字都不陌生,都知道念啥。
話說這個老單生的不一般,大高個,大背頭,大哥大,大金表,從上到下,從里到外,就突出一個字:大!
不光外面大,里面也大,人家有倆的東西,他爹有仨!三個那玩意包起來,村里公驢看了,都自愧不如。
所謂撐死蛋大的,餓死蛋小的,作為全村第一個敢下水摸石頭過河的,老單發了家,結婚沒兩年,就住上了大別墅,開上了黑普桑,家里的鈔子,論袋裝。
注意,可不是小塑料袋,是裝化肥的編織袋,別人家地窖放酸菜,他家全是編織袋。
可這世人常說,天道,損有余而補不足。
這老單家的“損”,不偏不倚的,損在他四代單傳的兒子身上。
他爹有仨的東西,他就一個!
這還了得?
此事一出,家里頓時炸了鍋,小日子剛紅火起來,斷了香火哪成?
單家七大姑八大姨,連忙請來十里八鄉有名的老先生:
覽老爺子。
對,就是偷王八的體面人,覽老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