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頭落地。
電視里,球員們抱在一起,歡呼雀躍,解說員正在撕心裂肺的歡呼著,只有店主,嗷一嗓子,雙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胡亂拍動。
叫了半天,其實他根本沒看清,天上掉下來的,是個什么東西,那血刺呼啦的圓球一閃而過,他以為是個豬頭或者牛頭,但無論什么,憑空出現,都夠嚇人的。
尖叫釋放了他的恐懼,現在,稍稍恢復理智的店主,探著脖子,抬頭看看掛在天花板的電視,又低頭看看地上那東西。
不看不要緊,一看嚇半死,那分明是個人頭!
他像中了魔咒一般,無法從人頭和飛濺的腦漿中移開視線,只覺得大腦不停地嗡嗡響,四周火熱的氛圍瞬間消散殆盡,渾身冷汗不止,像是進了冰窖,牙齒咯噠咯噠撞個不停。
他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,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,站在距離人頭不足一米的柜臺后面,大腦宕機,耳朵鳴響,視野昏暗,整個人,徹底懵了。
半晌,一聲恐懼的尖叫,劃破他四周的凝固,是一個買東西的老太太。
他渾身劇烈一顫,像是靈魂終于又取得了這副身體的控制權,他指著地上的人頭,幾乎是下意識地,解釋道:“不,不是我干的,不是我干的!”
老太太轉身就跑,店主張三見狀,連忙翻過柜臺,就要去追。
怎料落地時,一腳踩在狗哥圓咕隆咚的腦袋上,腳下一滑,失去重心,頭磕在柜臺邊緣,暈了過去。
老太太見店主追她,忙中亂了陣腳,也噗通一聲,摔在店門口。
等張三再睜開眼,發現門口圍滿了人,耳邊傳來治安官的警鈴。
“醒了?你是店主張三?”懸掛的經營許可證下,站著一名治安官,語氣里透著隱隱的憤怒。
“嗯。。。是我”店主張三揉了揉額頭,發現多了一塊止血布,剛剛的記憶,拉著警笛,喚醒他迷糊的知覺,一看是治安官,頓時松了口氣,“啊!治安官啊,咱都自己人,我哥他也。。。”
“打??!別套近乎,說事!”治安官怒斥著打斷他。
“事?”張三這才想起人頭落地得事,周身一顫,磕磕巴巴地說道:“不。。。不。。。不是!不是我干的,聽聽聽。。。。。聽我解釋。。?!?/p>
“沒什么可解釋的,我說你多大個人了?還搞這種惡作?。 敝伟补俦砬閼蛑o,語氣里透著無奈。
“惡。。。惡作???”他疑惑不解,四下尋找剛才的人頭,卻只看了血跡和白色的組織軟塊,余光一掃,才發現,那人頭,正在說話的治安官手里捏著呢。
“你別說,這玩意做的還挺像?!敝伟补贈]理會店主張三滿臉得驚愕,將那人頭,在左右手里反復拋接,人頭斷頸處,不是滲出鮮血和腦漿,而是類似。。。豆腐渣一樣的東西。
他再看那人頭,軟塌塌的,活像一個膠皮模型。
他揉揉眼,確實不是人頭,于是吶吶自語道:“嘶。。。。難不成,剛才太激動,出現幻覺了?可是,這東西哪來的呢?”
“哪來的?你問我?我告訴你,人家老太太說自己心臟不舒服,讓你帶著看病去!”
“對!哎呦,我這個心臟啊,本來就有病,就怕受驚嚇。今天可倒好,我想著進店里買瓶醬油,一推門,讓你弄這個鬼東西,給我嚇得,哎呦呦。。。哎呦呦。。??齑蚣本?,上不來氣。。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