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距離驟然縮短,近到她能聞到他領口沾染的松木冷香,混著一絲硝煙味——像是剛從靶場回來。
“別動。”他低喝,單手將她雙腕反剪到身后,另一只手探向她白大褂的口袋。
顧清如掙了掙,卻被他膝蓋抵住腿彎,整個人幾乎被他半圈在懷里。
當他發現口袋里是一張照片,照片上還有鐘首長時,眼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泛黃的相紙上,年輕的鐘維恒與顧父并肩站在外灘江風里,背后那行小字清晰可見:
「與鐘兄,生死托付。——1948。10」
陸沉洲目光轉向顧清如,在等她的解釋。
“你看到了,這上面是我父親和鐘首長,如今我父親蒙冤,我想請鐘首長幫忙……”
顧清如皺了皺鼻子,表情很委屈,低頭弱弱解釋道。
陸沉洲忽然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馨香——像是梔子花混著藥草的味道。
他猛地松開手,后退一步。
他可不認為眼前的女孩真如看上去這般是一個嬌弱女子。
其實,陸沉洲在走廊就認出了她。
那天他外出辦事,無意中發現幾名混混尾隨這名少女,出于軍人的正義,他才出手幫忙。
本只是順手解救,卻看見那少女轉身時指尖銀光一閃,三根銀針精準刺入混混的穴位,對方當場癱軟如泥。
這個女孩要么習武,要么懂醫術。
只是沒想到再見面,她竟敢假扮醫生混進高干療養區!
即使是有原因的,也著實是個膽大妄為的女子。
“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?”
顧清如抿了抿唇,療養區蒼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,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明亮。
我。。。
陸沉洲打斷她,這里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。
他從后腰取出手銬,得罪了。
動作干脆利落,咔嗒一聲,顧清如被單手拷在了輸液架上。
她下意識掙了掙,鐵鏈嘩啦作響,在安靜的病房里格外刺耳。
你在這等一下。陸沉洲拿起她的證件和照片,轉身出去了。
門關上的瞬間,顧清如長長吐出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