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狂風往哪邊吹,我就往哪邊倒的孤樹。”
維克多的話讓安娜安靜了下去。
她躲在被窩里面思考了一下,才理解了維克多的意思,語氣淡然地提出疑問:
“你就不怕他們不按照常理出牌么?”
“也許保皇黨會試著除掉你,不會按照你安排的道路走。”
維克多喝了一大口雪莉,紅色酒液就像是鮮血,讓他瞇起了眼睛,語氣平靜:
“在一群虎視眈眈的豺狼之間,雄獅卻選擇去咬一邊無法行動的大樹?”
“那可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“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。”安娜平靜地說,“而且我只是在表達我的觀點,不是在質疑你。”
“所以,收一收你這日漸傲慢的態度,耐心向我解釋,維克多。”
“好吧,親愛的。”
維克多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。
可盡管不在意,但想了想,他還是耐心地稍微換了個較為溫和的口吻進行解釋。
“安娜,你把保皇黨和進步貴族黨想象成遠洋的兩艘郵輪,而你自己便是一名希望選擇其中一艘郵輪進行環球旅行的乘客。”
“那么你肯定希望看重更加優秀的,更加安全的,更加體驗好的不是么?”
“那么我們的選擇在他們看來也很正常。”
“而且,你認為郵輪是怎么吸引乘客的?肯定是表現的更加堅固、更加優秀,更加安全舒服不是么?”
“我問得不是這個問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維克多打斷,“我明白你的疑問。”
“但這個概率雖然有,可我卻認為偏低。”維克多笑著喝光了手里的雪莉酒,“畢竟我剛剛也說了,在豺狼之間的虎視眈眈之下,雄獅卻去選擇咬一邊的大樹,將自己的辟谷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下,那也太不知死活了。”
“就算真想這么做,那它為何不等到趕走了豺狼在用牙齒來將我們撕碎?這不是更安全么?”
“你仍然沒有說到點子上,維克多。”安娜接話,“因為獅子也可能腦子會出問題,就像你一樣。”
維克多呵呵一笑,將杯子放下:
“是——”
“但我們也不是一棵只會坐以待斃的大樹,安娜。”
邊說,維克多邊站起身向著床走去。
“因為當我們轟然倒塌,我們也是可以砸死人的。”
停在床邊,維克多將手放在被子上微微扯動。